:“举手之劳而已。”
几人再次惊神,后慌张的拿着伞推推搡搡的离开,这抹笑惹得旁人惊慌失措,也让刚刚从国子监走出的郑少时怔住。
他从不是关注周遭之人,从国子监离开便会不做停留的回家,可今日他从国子监大门出来不过一瞬便注意到了她,他虽然家落中道但家风仍旧严谨,女色之事从不上心,可自那日一别她总不期然入梦,以至于他将那不过一面的容貌记得清楚。
即便心动却知道两人的距离,心头莫名有些晦涩。
收敛心神,缓缓走进门洞,郑少时轻声开口:“李家小姐,知微上午已经离开了。”
今日是西远将军受封赏的日子,所以朝政并无其他国事商谈,虞应朗便也没有随同上朝而是去了国子监听课,可今日所授的是虞应朗早已通讼过得通史要政,天色阴霾,所以上午修习毕他便离开了国子监。
对于虞应朗的行踪李言蹊清楚,可她等的不是虞应朗。
似因着他的话怔住,李言蹊眸色里闪过失落,随即嘴角牵起一丝强笑:“多谢相告了。”
她的失落郑少时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忍,想要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然而却有一把伞递到他的眼前,有些诧异的抬头。
李言蹊眼眸中仍旧暗淡,但却故作轻松:“我瞧着郑家兄长也没有伞既然表哥已经离开,那这把伞便借给郑家兄长用吧,总算不辜负它的作用。”
看着那把精致的青色纸伞,郑少时犹豫的伸出手,接过伞的同时心头涌起一股冲动,然而这冲动还未来的及发酵便听到一声清脆:“哥哥。”
门洞里的李言蹊与郑少时同时抬头,门洞外郑雨眠撑着伞缓缓走进,眼眸含笑的看着两人:“哥哥今早出门没有带伞,娘亲吩咐眠儿出来送伞,倒是巧了竟在这里碰到了李家妹妹。”
对上那探寻的眼眸,李言蹊迅速垂下眼帘,似不安的捻了捻手中的帕子:“天色不早了,我……我该回府了,告辞。”
足下似有些凌乱,李言蹊匆匆离开门洞,然而立在一侧的郑雨眠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匆忙离开的背影……
回过头,郑雨眠去看自家兄长,见兄长也同她一般看着那背影怔神便轻轻一笑,说来,她的兄长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呢。
目光落在兄长手中的伞上,郑雨眠淡笑:“李家小姐竟是个热心肠呢。”
听到妹妹的声音,郑少时垂下眼帘:“娘亲让你带来的伞呢?”
郑雨眠淡笑将手中的另一把伞递去:“哥哥不是有伞吗?为何不用?”
郑少时并未多言,将手中的有些陈旧的伞撑开,进入雨中时才开口:“知微既然已有了婚约,你应懂些礼数,今日后莫要再随意出府与他私下见面了。”他对她心思不一般又能如何,他身无别物,落魄之族前途迷茫,为自己刚刚那尚不及脱口的心思感到可笑,郑少时踏雨而去,
郑雨眠面上的笑意僵住,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定下婚约又如何,知微又不喜欢她。
何况……何况那样不知安分不守规矩的女子如何配得上知微?
想到那因为被她撞见而惊慌失措的李家小姐,郑雨眠攥了攥帕子。
“小姐,我们不回府吗?”
“不,我们先去一趟国公府。”
第7章
国公府内,葱郁遮掩下的小路上。
李言蹊向后厨走去,而素来顺着自家小姐的鸿雁,此时皱着小脸跟在后面:”小姐做什么要亲自做汤啊。”
李言蹊现下心情极好:“我思来想去,那日西山中表哥对我亲近许多估摸是因着那汤,今日下雨,我正好做些羹汤给表哥送去。”
鸿雁闻言又一次不安的看了看身后的小路:“那小姐也不需要亲自做啊,这里油烟气重,若是让徐嬷嬷发现奴婢带您来这里,定要好一番数落了。”
凤眸微眯,李言蹊嘴角勾起,回身伸手将鸿雁的小脸搬向自己:“姑姑接我入府的目的嬷嬷心里知道,不过因这事生气。”
自家小姐颜色极好,对上小姐似笑非笑的凤眸,鸿雁什么也没听清,但苹果脸上突然有些发烫。
嬷嬷常说,她身为小姐身边的丫鬟不应不分对错事事纵着小姐,可面对这样的小姐她想不顺着也不行啊,想到自己的不争气,鸿雁又羞又恼,真该让徐嬷嬷瞧瞧小姐现在这幅样子,也好……也好教训教训……
小丫头讷讷不语一脸懊恼,以为她使小性子,李言蹊伸手捏了捏粉红的苹果脸,柔声安抚:“乖,日后小姐我给你糖吃。”
鸿雁这下彻底不敢抬头了,赧赧立原地,心中不断暗叹,明明不过是哄孩子的话,怎么听在耳朵里那样让人抓心挠肺呢?
主仆俩渐渐走远,月门外肃然立着的男人英眉皱紧。
不守规矩,不知羞耻,哪有府门小姐该有的端庄,大庭广众之下与丫鬟调笑,拉拉扯扯,举止如此轻浮散漫……
心头数落着那女子的言行,虞应战抬步继续向自己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