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裴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裴靖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这些年,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竟然还没有裴墨看的明白,江玄奕想要看裴家、王家和南逸宸斗来斗去,最好败俱伤,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王丞相向来耿直,不和南逸宸作对,细细向来,这些年他真的和王丞相交手的情况也不多,大多是朝堂上政见不同,私下里,王丞相却从未做过任何有损于裴家的事情。
只是……想要让裴家成为代国第一大家族,他就不得不和王家作对。
裴靖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样,斗是一定要斗的,还要斗得热热闹闹的让江玄奕开心,但是,大家又都不能伤了元气,以免被人趁虚而入。
只是……裴靖想不通,裴墨向来懦弱,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事,还说得头头是道,莫非在裴墨身后有高人指点?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好的,就算有人在背后指点裴墨,应该也不会不利于裴家。
想了这些,裴靖也无心睡觉,干脆换好朝服,等着天亮进宫去见江玄奕。
裴墨慢悠悠的回了房间,薄无命睡在她的床上,她还不知道该去哪,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也就随意在外面走走。
“小墨墨,你这样做不对哦。”刚刚走到后院的水池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一边的树上响起,裴墨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也知道了树上的人是谁,“你不是有事情要处理么?”裴墨走到一边,靠在树干上,看着对面的大树,虽然看不清夜于飞在哪里,但是听着声音,一定是在对面的树上无疑。
夜于飞从树上跃下,走到裴墨面前,“我收到了薄无命的消息,你可真是够狠心,那是我最得意的属下,如果真被你这么折腾一下没了命,你要怎么赔我?”
裴墨眨了眨眼睛,敢情夜于飞是来兴师问罪了,“既然是你最得意的属下,那也不会轻易没命不是?”
夜于飞从怀里拿出两瓶药,“一瓶外敷,一瓶内服,就你们拿那点止血药,可就不了命。”
裴墨从夜于飞手里接过两个药瓶,“你……不过去看看他?”
“看什么,我这么忙,有时间过来送药就谢天谢地吧。”夜于飞的嘴角微微上扬,垂眼看着裴墨,“这么多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妹……”裴墨咬了咬牙。
“就知道你没良心。”夜于飞揉了揉眉心,“你看我,思念成疾,都憔悴了不少。来,给我抱一下,以慰相思之情。”夜于飞说着伸开手,作势要抱裴墨。
“抱你妹啊,早点回去洗洗睡吧,我去给薄无命敷药了。”说完裴墨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看着裴墨跑开,夜于飞不由微微一笑,转身跃出院墙。
裴墨气喘吁吁的回到了房间,虽然也明知道夜于飞不会追上来,可是还是一跑了回来,“小姐,怎么了?”见到裴墨的样,玉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事。”裴墨笑了笑,走到床边,拉开床帐,先是倒出了一粒药,放进薄无命的嘴里,药味入口,薄无命立刻知道是什么药,脸上不由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主来过了?”薄无命不知道自己剩下的这口气还能不能撑到夜于飞面前,所以先给夜于飞发了一个暗号,夜于飞若是见到暗号,之后联系不上自己,便也知道自己死了,没想到夜于飞见到暗号之后,竟然亲自赶来了。
“送来了药。”裴墨点点头,把另外一瓶药粉轻轻洒在薄无命的伤口上,既然是夜于飞送来的药,一定效果不错,裴墨决定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管夜于飞多要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小姐,要不你去奴婢的房间歇着吧,这里奴婢照看着就好了。”玉茗知道时候也不早了,于是便开口劝裴墨去休息。
裴墨点点头,站起身,“有什么事叫我。”裴墨知道自己的确需要休息,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南逸宸是江玄奕,裴墨也不需要这么头疼。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裴墨突然从噩梦中惊喜,她又梦到了那个孩,裴墨吓出了一身冷汗,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听到声音,玉茗也赶紧走了过来,“小姐,你……做噩梦了?”
裴墨没有说话,抬手擦去额上的冷汗,转头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打水来吧。”裴墨摆了摆手,裴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宫了,只是不知道情况如何。
吃过早饭没多久,便来了一个小厮请裴墨从后门内出去,裴墨知道,裴靖那边的应该是已经搞定了,于是转头看向玉茗,“玉茗,你等在这里,若有人来找我,就说我身体不适,要是有人敢硬闯,你也不用客气。”
“是。”玉茗点头,虽然很想知道裴墨去干什么,也想跟着裴墨遗弃你,可是想了想,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裴墨轻轻凑过头,贴到玉茗耳边,“我已经跟我爹说好,我爹让我去见南侯爷,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在。”
玉茗的脸上先露出一丝惊喜,然后赶紧点点头,裴墨就知道,南逸宸绝对是玉茗的死穴,为了南逸宸的事情,玉茗必然在所不辞。
裴墨见到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说话,迈步离开了房间。
从后门出了裴府,裴墨便上了马车,下马车的时候,同样是一个后门,裴墨微微辨认了一下,似乎是刑部的后门,江玄奕把南逸宸从天牢放到刑部,看样是真的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了。
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