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很清楚辽人的实力,这一番话说出,就见朱硕茅塞顿开,垂首道,“微臣愚钝。”
宇文泓没空搭理他,只是吩咐,“找仵作来验尸,看这些辽人真正死因是什么?”
朱硕立刻道是,赶紧吩咐人去找仵作,很快,有几名仵作一起赶来,当面查验后,向皇帝禀报,“启禀陛下,这些辽人应是死于砒霜之毒,至于身体上的外伤,应是在濒死之际加上去的。”
这样的结果,果然印证了宇文泓的猜测,朱硕一听,却更加奇怪起来,“能用砒霜放倒这些壮汉,不可能是他们自己人干的吧?这又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这当然不会是他们自己人干的,但也确实诡异。
能用毒药将辽人放倒,必定也是他们信任的人,绝大可能,就是与他们呼应的梁人,只是既已结盟,为何又要除了他们?
宇文泓凝眉,在萧瑟寒风中吩咐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贵妃,他既欲盖弥彰,故意误导,那就往相反的方向去,凡是有可疑之处,不管辽人还是汉人,绝不放过。”
朱硕应是,立刻调动人手,往西边追查。
经过这一通折腾,天色已经亮得彻底,初升的阳光投入山林,竟叫萧瑟之余呈现出一丝生机。
宇文泓迎着寒风而立,心间隐隐有了预感,阿淳一定还安全着,他们一定就快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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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床帐落了进来,仍躺在床上的静瑶便知道,天已经亮了。
她想了一夜,心间已经有了主意。
耳边隐约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那两个丫鬟进来了,她顿了顿,用虚弱的声音唤道,“来人。”
立刻有一个丫鬟来到帐前,轻声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断断续续的说,“我,有些不舒服,拿些水来吧。”
一听这话,这丫鬟立刻倒了杯热茶来,小心翼翼的揭开帐子,想要送至她面前,而果然就见她的脸色不太好。
丫鬟吓了一跳,忙关问道,“夫人觉得如何,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喝了两口水,故作虚弱的说,“浑身没力气,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一个孕妇说自己的肚子不舒服,这可不像是小事。
两个丫鬟顿时都有些紧张,毕竟昨日主子交代过,叫好好伺候这位夫人的,万一有什么闪失,会不会被怪罪?
两人相视一眼,同她说,“夫人且先等等,奴婢们这就去禀报主子。”
静瑶嗯了一声,并没阻拦。
而就见其中一个丫鬟赶快出门去报信,不一会儿,宇文铭真的过来了。
她仍没有下床,只是由丫鬟扶起,半躺在那里。
宇文铭眼见如此,匆忙来到床前,见她果真面容憔悴,赶忙问道,“瑶瑶,你怎么了?”
她微微扫他一眼,咳道,“这几日身心俱疲,又加上昨日颠簸,实在是不舒服。”
这话叫宇文铭顿了顿,忙道,“是我不好,我若早知道是你,先前绝不会那样对你的……不说了,你先好好歇着,我给你找个大夫来看看,可好?”
这正是静瑶盼望的,但她没有立刻表现出急切,而是淡淡点了点头,说好,却又问道,“你这里有大夫?”
宇文铭回说,“是备了一个,我这就派人去叫……”
静瑶却显得有些信不过,又问道,“他能诊治孕妇吗?”宇文铭除过慧怡并没有别的孩子,她是知道的。
宇文铭眉间微微皱了皱,却又很快放下,微微笑了笑说,“既是大夫,自然多少都通晓些,放心吧,应该可以。”
静瑶却显得很是介意,摇头说,“那怎么行呢,孕妇用药与常人不同,稍有不慎,便会危及腹中孩子,我要经验老道的大夫才能信得过。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若没有把握,我不会吃药的。”
她倔强坚持,叫他有些无奈。
其实她腹中的孩子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换作他人这样难缠,他一定不会理会,但眼前的人是静瑶,而且今日难得平静的同他说话,他怎能不答应她,又惹她生气?
宇文铭想了想,只好说,“那我派人去附近问问,山下有个镇子,或许有经验老道的大夫。”
静瑶假意才得知这情况,眼睛一亮,点头说,“好。”
她还算好说话,这叫宇文铭很高兴,忙点头道,“那你先等等。”
静瑶嗯了一声,宇文铭便立刻吩咐屋里的丫鬟,“叫管家派人去镇上看看,请一位经验足的大夫来,给夫人瞧病。”
丫鬟忙应下来,立刻去传话。
自打知道是她,难得与她平静相处,宇文铭很珍惜现在这样的氛围,想与她多说几句话。
他咳了一声,问道,“瑶瑶,我昨日提过的事,你可还记得?咱们去江南可好?”
见她手抚着肚子,他特意又道,“我答应你,不会伤害这个孩子。”
静瑶垂眸道,“我现在这样子,经不起路上的颠簸。”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