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进来的同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还有更多的人在陆陆续续的走进来,每个进来的人都会按照进门的方向坐下。赵玉一直带着他们向中间走去,最终坐在了中间的大椅子上。从这里他们可以看见所有的座位和坐在那里的人。下面的人们好奇的看着穿着黑色盔甲的几个人,低低的交头接耳汇集成了嘈杂的嗡嗡声,这让几个人感觉十分的窘迫。
赵玉看看他们,低声说道:“大方点,怕什么。你们看上面的那些小房间。”说着指了指树墙上离地三四米的突出部位:“每个小房间里住着一个知识者,他们是这里的中心。”几个人看向上面,那些小房间隐藏在藤蔓后面,很难发现。赵玉又说:“趁着人还没到齐,我来给你们讲讲这个地方。这里原本是接引者们建造的庇护所,在他们离开以后,知识者们对这里进行了改造,如你们所想,这里并不完全真实,实际上我们处在群山的腹地,我们所见的太阳月亮和星辰都是人为造出来的,它们按照预定的轨道运行着。然后他们解救了大批的移民,在将他们带到这里以后,发现如果长久的生活于地下的黑暗中对你们的身体和精神都有很大的影响,于是他们利用从地球带回来的地球生物胚胎培育出了你们所见的那些动物,又种植了大量的植物。有个名叫乔治的知识者很偶然的发现了可以塑造植物形态的方法,在仔细研究以后,他们成功的在这里种出了第一批树屋,又有人对树屋进行了改造,使得那些树叶除了供给大树自己以外,还可以将吸收的太阳能转化成电能,而一棵树屋产生的电足够一家人使用。总之,你们所见的每一样东西包括泥土都是知识者们汗水的结晶。
等他们塑造好了一切以后,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参与了建设的人们开始争权夺利,拉帮结派,到最后互相对抗,将这个美丽的地下世界弄得乌烟瘴气,那段时间我有事不在这里,等我回来以后小冲突已经演变成了战争。我平息了这里的战争,将那些带头搞杀戮争权利的人带离了这里,从那时起我发现,对于你们人类来说,除了信仰和道德的约束再没有其他力量能阻挡你们的野心,我对这里的管理开始发生了变化,这里不再有政府和法律,支撑人们的只有信仰,维系关系的只有道德。
在这时又有一名知识者提出,当财富私有化之后,冲突暴发的尤其明显,于是我告诉人们这里所有的财富都属于我,我允许每一个辛勤劳动的人享用它们,相反对于任何一个试图侵吞并占有的行为来说,就是对我的背叛。于是,大多数人开始将私占财富认为是一种耻辱,如同偷窃,抢劫一样,而对于那一少部分人来说,当他们偷偷的占有财富以后,会受到大多数人的谴责和鄙视,最终选择了与大众相同的道德观。
这种办法刚开始很有效,有了丰富的物质资源和公平的配给制度以后,人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和谐起来。但慢慢的分配者开始获得了权力,而被分配者为了获得更多,纷纷开始讨好分配者,这也被动的给了他更多的权力。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古老的故事,如何更公平的分配一块蛋糕,办法很简单,将蛋糕交给一个不吃蛋糕的无关人士,这样一来,蛋糕肯定可以分得更公平。而这不吃蛋糕的人就在眼前,就是那些知识者,他们没有私产,而生活所需全部由海姆供给,更重要的是我不允许他们和这里人们的生活发生交集。于是,一个“议罪”制度就此产生,不光是财产分配,包括他们所有的纠纷全由知识者来裁决。比如,有人对某个纠纷产生了疑问,他可以提请知识者们裁决,当然知识者所拥有的也不是完全裁决权,每次裁决前,与这场纠纷有关系的人都可以在自愿的情况下来到这里,在经过讨论以后,由到场的人进行表决,也就是说实际上知识者们只是担任一个召集者而不是裁决者的身份。而作为犯错的一方也没有暴力的判决,而是要进行忏悔和道德的谴责。
最终,这里变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这时,会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大。赵玉看了看周围,发现还有人在往这里走,接着说:“但你们人类实在是个复杂的物种,就在我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灾难幸存下来以后,这里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充满诱惑的,但很快就有一些人不安分起来,他们开始渴望外面的生活,渴望冒险的经历,而这一小部分人的想法很快开始影响这里的秩序,甚至开始有人偷偷的跑了出去。不得以,我只能将他们带离这里,可是他们已经无法融入外面的世界了,这时他们自己提出了一个想法,组织一支可以应对侵略保卫这里的军队。我将他们的提议交给知识者裁决,最终,这项提议被通过了。”
赵玉顿了一下又说:“带你们来这里就是让你们了解这种小范围内成功的社会组织和运作方式,未来当战争结束以后,你们一定会重新组织和规划自己的社会生活,这里无疑可以当作一个典范。当然,这种模式现在只实现于这个只有一万多人而且供给充足的小世界,当把他放进大环境以后到底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最起码你们可以避免我们曾经走过的弯路。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这里马上要有一场仲裁,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说完,带着四个人起身离开了,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墙上的那些小房间吱吱扭扭的打开了门,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