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既然听到了,便也知晓了敏敏的病,不怕离得这么近被传染吗?”
“咳咳……”刚欲开口,南宫宁又咳了起来,整个背部都咳得抖了起来,苍白的不见一点血的脸上也被憋得泛起丝丝红晕,声音比之前更加嘶哑,“本皇子天生体弱,从小亦是久病缠身,岂会怕这些,说不定,这以毒攻毒的之后病还好转了呢?”
以毒攻毒?
苏敏脑中一个激灵,又想起了药盅,可是一细看南宫宁的表情。却发现他的表情自若,除了脸上因为咳嗽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外,没有多余的表情。
难道她想多了,昨天那个人的声音虽然也是低沉,但是却不似南宫宁这般嘶哑,而且隐约间看到的那个身影也不似他的这般虚弱,那是一个强壮的男人的身体,而南宫宁,只符合了一点那就是是个男人,其它的都不符合,常年被病痛折磨,此刻身体微微蜷着,亦是比一般正常男儿的身材矮小一些,自然跟昨天那个人不符。
“本皇子的话竟然这般可怕,让昭阳公主脸色这般难看?”南宫宁冷冷的笑了一下,似自嘲,语气却带着几分揶揄。
“五皇子言重了,敏敏只是突然想起时辰不早了,我差点忘记了一会还得送经文给太后呢。”苏敏语气认真的回道,仿佛刚才真的在想这件事一样。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南宫宁说完便由身边的宫人掺扶着往前方走去,苏敏走的时候注意了一下,他去的方向竟然是凤祥宫。
也对,自从常妃死了之后,年幼的南宫宁便由东宫直接接过来养了,只是……
她有些好奇,上次黑夜中来不及观察,但是今日大白天,她能看得清楚,南宫宁面相苍白,眉宇间有着淡淡的黑气,咳中带喘,嗓子嘶哑,似乎不似久病缠身,而是中毒太深的表现,他眼窝深陷,身子也慢慢萎缩,似生病又似中毒,她也诊不清楚,只怪她学艺不精,没有学会师父的本领,若是师兄在的话定然只肖多看两眼便立即能断定的出。
她说是要给太后送经文只是一个托辞,不想与南宫旋冰纠缠,亦不愿与这个有些阴沉又有些神秘的深居简出的南宫宁多接触。
回来的路上红蕊跟环翠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几丈远的距离,苏敏笑了笑,“你们不是怕被我传染吧?跟了我这么久,还被这句话给唬住?”
“对不起公主,”两人听了她的话,以为她是生气,立即跪下解释道,“奴婢是怕公主心情不好,不想在旁边打扰。”
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不是因为害怕,公主一进宫奴婢便跟了公主,一直都在兰院当差,公主的为人,奴婢们很清楚,若是害怕,当时也不会自愿留下了。”
两人跟了她的时间不长,但是从接触中了解,她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虽然不知道她的脸到底怎么回事,却也肯定至少不会传染,比起嚣张的九公主,这位昭阳公主显然亲和多了,她们也更愿意服侍她。
“好了,快起来吧,我不是怪你们,只是一时想到了一些事情。”
她也没多作解释,两人见她不怪罪亦是松了口气。
中秋之后,太后又留了苏敏五六天才放她回去。
自从那晚不小心听到那件事之后,她小心谨慎的提防了很多,第二天还刻意跟红蕊几人再次绕到那座废殿去,只是再也没有闻到那种可疑的药味了。
之后的那几天也并未像之前一样梦见那个恐怖的梦境,那些曾经出现在她脑中的、在她梦境中的,就好像不曾出现过一样,突然间消失了,虽然这样,可是她心里却有种可怕的预感,隐隐带着不安。
这种不安直到她出宫后才彻底放下心来,或许是之前在宫里过得太过压抑,一回到府里放松下来,第二天便受了风寒,这次风寒与之前都有所不同,来势凶凶,苏敏头一天回来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便昏迷过去了,直到日上三竿还没睡醒,小君去叫她起床才发现异常。
当时她脸色惨白,全身冰冷,额头上全是汗,把一干人等都吓到了,手忙脚乱的请了大夫开了药,昏迷了两天才悠悠转醒。
不过这风寒来势凶凶待她醒来之后便很快好了。
她这一病倒她周围的这些丫鬟婆子们都吓到了,以为她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她病情一好,便要陪着她到寺里去烧香了。
苏敏病好第二日,原本打算听从她们的嘱咐到寺里烧香的,只是刚换好外出的衣服,小君便匆匆忙忙赶来,一见她便激动的说道。“小姐,崔郎来了。”
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现在在哪?”
说完便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给身边的人。
“在厅里等着,”
小君有些激动的说道,上次小姐生辰的时候崔郎正巧来送别老爷,顺便给小姐送了生辰礼物,那时候她只当崔郎是因为老爷的关系客套而矣,也就没往其它方面想,可是这次不同,老爷出门不在,崔郎是知道的,那现在过来可不是为了小姐嘛,想到小姐能跟崔郎一起,想想就激动,那可是城里多少姑娘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苏敏走到偏厅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席白袍的崔文谨,倾长的身影,像是被一股温润的气息包裹,给人如玉般的感觉,他没发现苏敏进来,正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支着这只手,俊美的容颜安静的站在一副画前,似在打量那副画。
苏敏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