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郝红好不容易才找回神智,说:
「哥。」她是太惊讶了,所以只能说单字。
舜柔刚巧关掉炉火,听见郝红的话,跟著转过头,果真瞧见了郝天渊。
郝红在兄长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端倪,没种地脱下围裙,边陪笑说边慢慢步出厨房: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
「吁。」好不容易逃出厨房,郝红正要上楼洗手,在主厅里竟碰上了她生平最讨厌的那根木头──凛,他一动也不动地凝视著她,她也瞪回去。
两分钟後,她瞪得眼睛也累了,省得再跟他生气,她跑上阶梯之前只遗下了一句。
「瞪什麽瞪?你长针眼吗?」
舜柔没想过,会发生眼下这种状况,她有点窘困,两人一言不发,感觉很具压迫性。
郝天渊一步一步走近她,贴近她身前停下,让两人的距离拉至气息交融的地步。舜柔束起了头发,几撮短发在耳边落下,她套了围裙,好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他皱眉。
「你今天这麽早?」舜柔问,未察见他皱眉。
「你在做什麽?」
「做饭。」舜柔失笑,他看不到的吗?明知故问。
「每天的饭都是你做的?」
舜柔点点头,对於承认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她总是觉得,一个杀手、程式编写员在做饭听起来很古怪,怕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吧。想起什麽似的,她补充说:
「平日没事可干,只好学做饭了,红也有帮忙。」
「她只会愈帮愈忙。」郝天渊伸手环著她的腰说,她的肚子凸起来了,不过还不算大,他看著她,她笑了。
闻著她的香气,这没有被做饭时的油烟味道盖过,他双眸变得深浓,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他心头,他低头吻她,她有些意外,乘他的唇离开时说:
「不……我还未布菜……」
「晚饭迟点再吃。」不顾她的反对,他揽紧她,吻得更深,将两人间的空气都抽乾,惹来她的喘息。
这顿晚饭,整整迟了半小时。
待续
《恶魔的吻别》 第八话
第八话 镜花水月
「月圆之夜,是狼出没的日子。」男人说,因为久未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不过也因此更显得是夜深沉诡秘。
放眼看去,幽暗的山林被黑夜吞噬,天地同是一片黑,似乎在某一尽头处已融为一体。唯一的光,是那圆得不可思议的月亮,风偶尔拂过,惹得树叶群起作响,真像野狼出没的日子。
没有人和应,男人的头微仰後,问:
「你不认同吗?凛。」
「他会比较希望你形容他是头豹。」
「豹?」男人低笑一阵,说:
「他没有耐心,像只顺应本能的野狼。」
「他的动作比狼顺畅。」
「你很了解他嗯?」他们的交情有这麽好吗?
「我不想跟他有什麽关系。」凛说的是实话,提起左手腕,他看手表上的时间,打断和主子的閒聊。
「神,二时三十分了。」
「这麽快又十分钟了。」男人,也是郝天渊叹息说,可是这声叹息并不无奈,反而潜藏著兴味。
「我们去找焰少吧!免得下头尸横遍野。」当然,那些尸体里面绝不会有焰少的身影。郝天渊说罢,迈步朝山腰走去。
凛默默跟随,过没多久,山腰那座宽大豪华的别墅就在眼前,两人在黑色雕花闸门前停下,郝天渊伸手一推,闸门轻易地被推开,往内走了两步,郝天渊顿脚。
黑皮鞋尖端一跨,郝天渊边走边说:
「我们还是迟了点。」
「他来了。」凛瞥见拉开地下玻璃趟门的焰少,说。
焰少直直走到郝天渊面前,松弛胳膊筋骨,格勒响声之後有阵细微的惊呼,虽然是很微弱,但三人还是听到了,不待郝天渊下令,凛已经朝声音来源窜去,是闸门旁的角落处,大约是数米之遥。
「东西在这。」焰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把浮雕花木盒放到郝天渊手上。
「你在这干麽?」隐含怒气的问句传来,郝天渊回身看。
对职业杀手来说,这数米的距离不算近,若气息隐藏得好,或不会被发现,因为那些蹩脚缺经验的保全都被焰少弄昏了。假若是职业杀手带著菜鸟的话,情况可不怎麽乐观了。
郝天渊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每走一步,怒气则升上一分。
月光晒不进这死胡同,但骇人的怒气像乌云,困住被发现的两人。
正确来说,是两个不应出现在这儿的人。郝红身穿紧身夜行衣,直发束成马尾,倔傲的神情在见到兄长後马上崩解,一手紧握著松身黑衣裤的舜柔的手,冷汗沁出手心,在舜柔轻轻回握她後才稍为放松。
郝天渊挑眉,不发一语。
焰少抱著看热闹的心情走过来,扬唇问:
「是郝红喔?还有婺?」
「你就任由她们在这瞎搅和?」郝天渊问焰少。
「她们有帮忙收拾门口的小卒。」焰少说,也算功德一件。
「是啊!没两下就收拾掉他们啦!」郝红冲口而出,舜柔急忙扯她的手,要她噤声,不过还是引来郝天渊和凛的瞪视。
「呃……我说笑的……」现在亡羊补牢似乎太迟了,不过郝红坚持加上一句。
郝天渊把木盒放进西服内袋里,冷冷说:
「凛,带郝红回去。」
「焰少,去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