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瞬时传来尖叫和笑闹,片刻只余一声声的娇喘。
到了中午,大伙儿都聚在了后头的小楼里,新媳妇儿煮了两桌菜,手艺精湛,丝毫不逊色于酒楼里的大厨。聊天时姚岸才知道她曾在镇上的饭店里工作过,偷师不少。
众人一顿夸赞,新媳妇儿皮薄,立时红了脸,谦虚道:“嫂子手艺才好,早上她焖的一锅牛肉可香了。”
说罢,她这才想起来:“咦,牛肉呢?”
姚岸尴尬道:“我忘记看火了,烧干了,没法吃。”
新媳妇儿笑了笑,许是没想到姚岸会有糊涂的时候。
姚岸说罢,恨恨地瞪了一眼蒋拿,蒋拿却视若无睹,大口大口的吃了两块猪蹄,又从骨头汤里捞起一根筒骨,将里头的骨髓挖进勺子里,把勺子递给姚岸,凑她耳边道:“早上累坏了,你补补!”
姚岸没好气的拧了他一把,面红耳赤。蒋拿勾了勾唇,将筒骨里剩余的骨髓吸尽,满手都是汤汁。
席间众人互相唠嗑打趣,吃得地上都是碎渣,李强念及许周为,便说了几句,蒋拿擦了擦抹布,沉吟道:“一审就要开庭了,他现在的状态还不错。”
大伙儿一时没了兴致,心里头难受,连酒的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饭后蒋拿和姚岸驱车返回中隽,车中暖气十足,丝毫感觉不到外头的冰天雪地,姚岸却还记得前一次去探望许周为时,他冻得双耳通红的模样。
许周为没心没肺的咧嘴笑个不停,他明白就算判刑定下来了,他的罪名也不会重,几年而已,一晃就过,他早便进过监狱,还反倒安慰蒋拿和姚岸,他在监狱里混得如鱼得水。
姚岸恹恹道:“许周为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蒋拿淡笑道:“大过年的,别想了,我已经打点过里头了,他过得不会难。”他握了握姚岸的手,替她驱走那丝伤感。
到达姚岸家,姚父和姚母正在厨房忙碌,准备今晚的饭菜。
姚燕瑾替他们开了门,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房间打电话,也不知与谁相约去舞厅跳舞。姚母从厨房出来,端了水果让他们吃,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蒋拿,隐隐不悦。
蒋拿寒暄了几句,吃了一点儿水果后突然说道:“妈,我一客户送给我三张机票,飞泰国的,旅游套餐包七天的吃饭和住宿,我公司里忙,没时间去,浪费了又心疼。”
姚母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也明白他口中的“客户”是谁,她只说:“我看你总是这么忙,我先去厨房了。”
说罢,她便撇下他二人离开了。
姚岸和蒋拿对视一眼,笑道:“你看,拍错马屁了吧!”
蒋拿剥出一片橙子往她嘴里塞去,堵住了她的话。
坐了片刻,蒋拿起身理了理衣服,不紧不慢的走去厨房,跟在姚母屁股后头帮忙。他不擅炒菜,打下手却不差,举起菜刀麻利的切了一阵,姚母又飘来一句:“铁棍使得好,菜刀也使得不错。”
蒋拿动作一顿,又继续切菜,客气道:“哪里哪里。”
一整个下午,姚母话里话外各种暗讽。她虽然知道蒋拿从前的身不由己,可仍对他先前的行径心存芥蒂,尤其是蒋拿没有什么学历,举止又粗俗。
在她看来,只有名牌大学正经专业毕业的人才是女婿的首选,比如金融专业或者计算机专业,还有老师,只有这些人才配得上姚岸。
可蒋拿什么都不是,唯一能让人刮目的便是他的家庭背景,可这背景不但已经过气,还不能端上台面去说,姚母不能向邻里吹嘘,偶尔被人问起姚岸的男友,她只能说对方在李山镇开货运公司,有些人曾听过蒋拿的大名,闻言后不禁诧异,背地里纷纷议论,姚母实在觉得丢脸。
但蒋拿又并非一无是处,他将姚家照顾得事无巨细。姚母自家中火灾后一直身体不佳,蒋拿带她去南江市看中医,跑前跑后买药买补品,又将许多运输的大单交给姚岸姑姑去跑,姚岸姑姑赚的盆满钵满,给姚父的年终奖也翻了倍,有些初来乍到的同行给姚家使绊子,蒋拿第一时间收拾了对方,手段是她所不齿的,可事后却又当真解气,连睡梦中都能笑出声儿。
姚母暗自叹气,又瞥了一眼站在水池前择菜的蒋拿,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挤在小厨房里似乎格格不入,她对蒋拿道:“行了行了,你和姚姚办自个儿的事儿去,五点准时上桌吃饭就行。”
蒋拿立刻说“没事”,又被姚母推着往外赶,姚父也在一旁附和,蒋拿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姚岸昨日被蒋拿折腾了一宿,早上又在厨房里被他缠了一回,此刻渐渐泛起困意,倒在沙发上合了眼。蒋拿走近她身边,蹲下来将她的长发捋到耳后,低声道:“姚姚,回房里睡。”
姚岸嘟囔了一声,稍稍动了动,蒋拿索性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轻手轻脚的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开着窗,寒风扑面,平日姚父和姚母不舍得开空调,屋子里本就冷,如此一来,卧室里的温度更加刺骨。蒋拿将姚岸放到床上,打开电热毯,又替她脱去外衣。
姚岸迷迷糊糊的挥开他,蒋拿哄了几句,她才乖乖的任他摆布。
衣裤一脱,姚岸便冻得一颤,意识也清醒了一些,打着哈欠往被子里钻了钻,对蒋拿说:“我睡一会儿,吃饭再叫我!”
蒋拿却已经脱了外套和裤子,撩开被子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