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将他往外推:“我爸妈在呢,你别躺这儿!”
“你爸妈不会进来,放心,我给你捂捂,要不要开空调?”
“不要。”姚岸往他的胸膛钻去,说道,“谁家冬天开空调,也就你这种不会过日子的人才这样。”
蒋拿想要纠正姚岸的消费观和生活观,精打细算不是不行,但也需要保证生活品质,南方气候湿冷,一不小心便会冻伤。他前几日才发现姚岸的小拇指生了冻疮,买药来涂已经迟了。
蒋拿捏起姚岸的小拇指,被窝里黑漆漆的,仍能瞧见指头上的红肿,他轻轻的揉了揉,说道:“其他的指头可别再长了,都变形了。”
姚岸动了动手指,蒋拿立刻握紧。姚岸说道:“今年好多了,就一根指头,生过冻疮的人每年都会生的,治不好。”
蒋拿蹙眉:“怎么就你生冻疮了,我看你姐姐的手一点事儿都没有。”
姚岸一笑:“以前不注意,冬天洗菜洗衣服太冷,洗完之后我直接泡进热水里,初二就开始生冻疮了。”
蒋拿有些心疼,捏着她的小拇指,亲了亲上头的红肿,低声道:“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干活儿,冬天你就给我歇着!”
说话间被窝里已渐渐烫了起来,电热毯终于生效,姚岸默默的扭了扭脚趾,看来冻疮又冒出来了,她应付的说了几句,蒋拿嘬了她一口,低声哄她阖眼。
四点钟两人从被窝里钻出,蒋拿开车去接姚岸的爷爷奶奶,姑姑一家也准时到达。
餐桌被搬到了客厅,天黑时菜肴终于上桌。圆台是姚母向邻居借来的,九个人围成一圈,爷爷坐在主位。
姚母摆弄客厅的空调,她不会调“制热”,喊了两声,蒋拿忙不迭的过来帮忙,不一会儿暖风口便嗡嗡响起,姚父将最后一道火锅端上来,摆在中间,热气腾腾的再也不觉寒冷。
蒋拿替长辈们斟酒,又说了一番祝词,爷爷偷偷塞了一个红包给他,蒋拿知道姚燕瑾和小表妹向来没有红包,便偷偷的将它揣进口袋,不叫旁人看见,小声对爷爷道谢。
蒋拿对长辈们毕恭毕敬,斟酒递烟,有问必答,全然不似在李山镇作威作福的模样,除了姚母对他始终有意见,其余人都已对他改观。
饭后春晚准时上演,沙发位置不够,蒋拿将爷爷奶奶扶坐到中间,便随意坐到了姚岸身边的扶手上。
大伙儿开始讨论邻居的八卦,又聊到了小表妹的成绩,小表妹还有一个学期即将升学考,众人都替她担心,爷爷教育她要向姚岸学习,小表妹没心没肺的同姚燕瑾在旁摆弄首饰,应付着点头,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春晚时间太长,八点半时爷爷奶奶便有些昏昏欲睡,蒋拿忙起身送他们回家,姚母想了想,说道:“大过年的,你也别赶来赶去了,送了他们就回来吧,别回李山了。”
蒋拿一愣,喜上眉梢。
可谁知他高兴得太早,回来后兴致高昂的等到春晚结束,姚母又说:“快去洗洗吧,姚姚,你晚上跟你姐睡,别把她吵醒了。”
说罢,她便打着哈欠回卧室了。
蒋拿哀怨的看着姚燕瑾将姚岸扯进屋里,窗外烟花爆竹齐鸣,他垂头丧气的走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