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慢慢地,也就懂了,用铁娘子来形容云深,一点也不过,她看起来瘦弱,做起事情来,却雷厉风行,手段狠厉不比男人差,奴役自己,也奴役身边的人,所以一年之内,她的身边就换过二十多个秘书。
别说像此刻这样痴痴的笑,在当时,云深几乎是不会笑的,每一次她陪着她去应酬的时候,云深给她最多的印象,便是最能喝醉。
当时公司里就已经有传言,说云深是总裁苏生的情人,她是靠这层关系才节节高升的。
可是,只有跟在云深的身边多年,顾琳才知道,云深有多努力,云欢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完美,或许她上升快,有那么一点苏生的关系,可是,顾琳知道,她更多的是,靠自己的努力。
苏生确实很疼云深,云深说自己颓废了太多年,必须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顾琳是无意间听见云深这样和苏生说的,苏生是懂她的。
虽然每一次都陪着她加班拼命,都在她忘了吃饭的时候送上饭,在晚上加班后押着她去吃宵夜,在她难过的时候第一个出现,但是他尊重她,是极少干涩云深的工作的。
云深需要时间和实力来证明自己还活着,这是有一次顾琳实在撑不住了要请辞的时候,苏生和顾琳说的,他和她说起了刚遇见云深的时候的事情。
也就是那一次,顾琳就决定不走了,有过生离死别的人,才能懂得生活,跟在她身边,必定是不会吃亏的。
时间也证明了顾琳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这三年,她付出了多少,云深便给了她多少的回报。
跟在云深的身边久了,顾琳也就逐渐地和苏生熟悉了起来,有一次酒会上,她提着酒杯敬苏生酒,当时酒酣耳热之际,很多话都是无忌讳的。
顾琳当时一时兴起问苏生:“苏总,公司里的同事都说云姐是您的情人,我一直很好奇,既然是情人,云姐为什么还是那么落寞?”
顾琳举着酒杯对着阳台上的云深疑惑地开口,云深正提着酒杯站在阳台上,把身影隐在暗光里,背着光,背影孤寂。
当时苏生仿佛有些苦笑,看着她的背影,英俊的轮廓都溢满了笑容,和她背影一样寂寥。
顾琳记得,当时苏生是这样说的:“丫头,我怎么会舍得让她当我的情人,她的落寞,是因为悲伤。”
她当时不懂,遂迷茫地摇了摇头,苏生也不做解释,仰头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云深的背影,微微出神。
而立的男人,已经成熟自持,懂得把心思深埋,顾琳经常想,云深是不是也是受苏生的影响,才总是稳重沉着,深埋心思。
现如今看见云深笑起来的时候隐约有幸福在流动,惊煞了顾琳,云深可是从来不会这么笑的。
云深被顾琳这样叫了一声,才恍然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的失态了,慢慢地收起笑容,轻轻摇摇头,顾琳就知道,她不愿意说。
顾琳也不惊讶,毕竟云深就是这么一个人,愿意和你同甘共苦,但是,有些最隐秘的心事,却从来就不愿意提起过。
“你不说我也知道几分,云姐,苏总一定会很难过。”顾琳想起那天酒会上苏生忧伤的脸,有些惆怅。
那天晚上之后,她就带着人跟着云深回到了锦城,没有再见到苏生,来到长风国际的这几个月,顾琳自然是旁敲侧击地知道了云深和君知萧之间的关系了。
如今云深真的和君知萧在一起了,那么想必,如果苏生知道了,定然是不好受的,毕竟,用情不浅。
云深愣了一下,才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顾琳,仿佛一时之间,才发现三年前跟在她身边的小女孩,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云深漂亮的凤眸倏然微眯,唇际微启:“你似乎很关心苏生?!”她眯起眼睛的时候,顾琳总觉得她像只狐狸,狡猾而且睿智。
那眸光通透,似乎总是能够把她的心一下子就能看清楚。
顾琳的脸抑制不住地红了一下,连忙转过脸去不敢和她对视,有些闷气地说:“云姐,他是我老板,当然需要关心关心了。”
“哦。”云深仿佛明白了般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单音字,把尾音拖得长长的,了然在胸。
顾琳被她这一声弄得好不羞涩,虽然跟着云深的身边多年,她也练就了商场白骨精的修为,但是还是轻易地被云深撩拨起来。
“我是在说你和苏总的事情,怎么把事情引到我的身上来了?云姐,你确实欠苏总一个交代。”
顾琳瞧着云深的脸色,实事求是地说,她是担忧的,要是让苏生知道云深又走了老路的话,一定会很生气地的,毕竟当年,要不是君知萧,云深怎么会走到那种地步?
回国的时候,苏生曾经特意找过顾琳,把云深和长风国际的关系说得很清透,原来云深执意要回来,不仅是因为长风国际的前身是云氏企业,还因为现在的主人,叫君知萧。
顾琳明白苏生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看着云深,要是云深不顾后果地走了老路,一定要告诉他,可是,顾琳怎么说得出口?
毕竟,这是云深的选择,就算受伤,她也甘之如饴。就算苏生担心她,也是没有用的。
云深的脸色有些惨白,不是平常时候的那种苍白,她稍微地仰头,神色凄然,仿佛又回到了纳尔维克,回到了寡淡漠然的云深。
她凉凉地吐出一句话:“没有未来的旧情复燃,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