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座椅中间的扶手上,拖着下巴看她,仿佛自言自语,却清楚得让她听到:“那可能是你本身就很萌”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么评价,大家都说她沉稳的不像个孩子来的。
廖哲西看她羞红的耳朵,得逞似的笑出了声,却见红霞已经渐次晕染至双颊,仿若在眼前盛开的红玫瑰。
简言之深觉无法和他交流,只好把眼神移开,四处乱看,却注意到与她并排的另一侧的杜梦佳和佟宁,正趁着这个时间翻阅手里的英语笔记。
佟宁感受到她的目光,侧过头害羞的对她笑了笑,而杜梦佳却是直接把笔记换了个方向,后脑勺对着她。
言之觉得这人好幼稚。
借了点余光看身边的人,他正把玩自己今天扎低的马尾......好吧他最幼稚。
廖哲西掬起一缕长发,不同于现在小姑娘的发型漂染,手心的发黑亮而弧度自然,似水流清馨,把那一缕缠绕在手指上,再层层绕开,像漾起水波,果真是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明明白白一阵墨香来。
漂亮的让他觉得自己得了恋发癖。
言之却有些微的不自在,他身体侧倾,面向自己而坐,对自己头发爱不释手的模样让她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淡然。
瞄了眼前方,此刻她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带队老师睡的呼噜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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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肩膀
言之以为她这一路都会很紧张,但没想到车辆的轻微晃动让她不由自主的困意上涌,不知不觉中就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似乎有人把她的头轻轻移动,随后她枕在一处厚实的地方,似梦非梦。
她隐约意识到那是什么,但她此刻神思涣散,遵从本心的蹭了蹭,兀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廖哲西低眉笑看着在自己肩颈间乱蹭的女孩,像只在午后的阳光下撒娇的折耳猫。
她的长睫乖巧的垂着,在眼下撒出小团的阴影,脸上细小的容貌温柔动人,水唇微嘟。
很孩子气的睡相。
但他并不陌生,他曾看了一个夏天。
像个痴汉。
车辆在马路上颠簸了一下,言之的头不稳的往下垂,睡梦中难受的皱了皱眉,他不由得伸手把她揽住,动作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一个珍贵的易碎物品。
对于廖哲西来说,如果一个人一出现就抓住了自己的目光,把他就不会再把目光移开。
可彼时他没意识到,竟生生浪费了她离自己最近的几个月的时光。
在后来的某一天,言之问他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时候,他说:
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情深。
言之是两个小时之后醒的,睁开眼入目的不是前排的椅背,而是一张手掌心。
骨节分明,皮肤很白,她很熟悉。
那手掌正悬在她眼睛上方,刚好挡住外面刺目的阳光。
“醒了?”头顶少年的声音偏哑,像小时候祖父家酿的果酒,甘洌醇香。
轻易让言之回神,与此同时那手掌也被他收回身侧,不着痕迹的舒缓了一下。
言之这才发现自己正枕着他的肩膀,她连忙抬起头,说了声抱歉。
廖哲西活动了一下肩膀,道:“不用不好意思,我让你枕的”
“......”她更不好意思了。
“怎么不拉窗帘?”
言之一边问一边看向车窗边框,却发现因为是两扇窗户共用一个窗帘,这边的窗帘被拉到了前面。
然而廖哲西却说:“因为这样你就睡在我的影子中了”
言之循声看他。
他目光深暗,是认真的。
“你这样......会影响我一会儿的考试情绪的”言之小声说。
他听后笑意掠上眼尾,饶有兴致的问:“那是情绪变好了,还是情绪变坏了?”
言之咬唇,水灵的大眼睛瞪他:“是情绪变的凌乱了”
廖哲西一拳挡唇,把争先恐后想溢出来的笑声憋回去,随后说:“我知道你就算情绪凌乱了也会发挥的很好的”
言之挑眉:“你怎么知道?”
“你的英语从来没下过142,闭眼睛答也答的出来”
她惊讶于他报出的如此精准的数字,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时注意到的,却还是轻声解释道:“我妈妈有几年的工作调到了美国,我每个假期都会去一个月”
廖哲西清楚她不是个会主动和别人说起自己的家庭的人,正因如此他才有些受宠若惊。
“难怪,看起来夺得总决赛前三甲不是问题了?”
“虽然我有这个信心,不过不是还有你吗”
她可没忘这人的英语水平有多强,记忆最深的一次,他答作文时趴在桌上睡着了,成绩下来却惊呆了全班,135分。
也就是说,他除了作文之外全部正确,这是多可怕的正确率。
廖哲西换了个姿势,座位和座位之间的空间狭小,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让他一个姿势坐久了会酸麻。
随后他把脸朝向言之的方向,低声说:“没办法,我母亲是个翻译官,你见过她的,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