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兄来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岂敢岂敢?」
曾清华淡淡一笑,「小夫妻床笫缠绵,春宵苦短,难免会起不了身,还请傅兄包涵。」
看着傅敏华嘴角牵动,似想骂出声来又恃着身份不动口,曾清华这才想到,刚刚那句话对他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是此刻就算想要澄清,却也说不出口了,傅敏华是强忍着不开口,四周的华山弟子深怕惹师兄生气,也没敢多话,但那些武林人却没这么多顾忌,很快就由几个多舌多口的传言,变成谣言传透全场。
「不要多言了,动手吧!」
一声高叱,傅敏华身形飘动,瞬息间已跨越了和曾清华之间的距离,手中长剑在空中就出了鞘,直斩曾清华面门,他这下可气炸了,招式间完全没有保留,那管什么风度、那管什么试招,他一下就要毙了他的命!
这一剑完全不合华山用巧御灵的基本剑理,完全是以力而胜,看得傅雨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还是这么浮燥,一被激出火x就忘了自己,这招出手虽是威势慑人,但剑法中的破绽却不小,对手若是武林高手,一破势反击,只怕数招内傅敏华就要受创,如果对手不是像曾清华这样初出江湖的新人,傅雨其早要出手干预了。
身边的傅夫人手已握住了剑柄,她剑法绝不在傅雨其之下,眼光更是高明,早看出傅敏华杀心大炽,决心要在数招之内取了曾清华x命,若到必要之时,她可不像傅雨其顾虑那么多,该出手时就会出手,孙香吟是她亲传爱徒,一颗心早系在此人身上,若是伤了曾清华的命,只怕孙香吟绝不会和傅敏华干休,到时候同门阋墙可就更糟了。
完全感觉不到旁人的眼光,身在其中的曾清华可就惨了,天险剑法他并不畏惧,华山的剑路他早已习练过了,加上他受孙香吟和曾诗华传承,在剑势之巧上绝不输人,无论天险剑法变招如何巧妙,至少他都可以挨过百招,之后再看情况应对。
但傅敏华这一剑大出他意料之外,完全是以力胜力的打法,心惊之下曾清华不自觉地连退数步,连怎么出招都忘了,只能本能地挥剑挡格,险而又险地避过傅敏华三记快攻,最后一剑之快,差点就洞穿了曾清华衣袖,原就没多少胆识的他更是心惊r跳,虽是看出了傅敏华变招中的空隙,但却没有胆量出剑反击,只能边格边逃。
虽然曾清华败象毕露,但傅敏华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取他x命,岂容得曾清华弃剑认输?他出手愈来愈快,剑招也愈来愈狠,招招不离曾清华要害,强攻猛打、盛气凌人,原先只有傅雨其和傅夫人看得摇头而已,现在连观战的武林人都皱眉了,他的出手怎么这么不留情面?耳语声不由得又是此起彼落。
招招都佔了优势先手,傅敏华剑势愈振,他已不管是什么剑法了,现在的他浑忘一切,只想全力出手,一招接着一招,将曾清华一步步逼到死路上去,偏偏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傅雨其的传声。
「你这是什么剑法?难道你看不出四周的人都在摇头叹息,一个名门弟子,出手怎么如此浮嚣?给我好好出剑!把天险剑法一招一招的使出来!」
就好像是当头b喝,傅敏华心中一惊,分心之下剑下就慢了一瞬,苦苦挡格求生的曾清华一见空门立时逃开,一瞬之间就已逃离了傅敏华的剑势,避到了远处,只听得四周的武林人大声喝采。
「臭小子,你这是逃命,可不是比拚!」
一声喝骂,傅敏华猱身又上,方才曾清华之所以能苦苦撑持不败,想必是自己出招太急,没将剑法的j华处使出来,露了空际,才让他有机可乘。
这回傅敏华可学乖了,出招虽然一样快,但剑剑气宇连绵,将华山剑法的j巧之处发挥到了极限。和刚才的风狂雨暴不同,这回的出剑极尽一个巧字,不只出剑时从容不迫,开阖之间更是英气沉着,一举就拂去了方才的浮燥之气。
周围的武林人士原看他出剑又急又狠,杀气十足、杀招连绵,全然不是比武较胜的打法,不自觉地摇头,这回才看出来傅雨其的刻苦训练,这剑法的j巧连绵,招式之中刻划出来绵绵剑意,接连不绝,果然是高人出法,剑法和气势都大异寻常,连华山弟子也看得呆了,喝采声慢慢地鼓躁了起来。
看着傅敏华的剑势定了下来,一招一式都按着华山剑法的路子施展出来,曾清华的心中这才舒了口气,刚才的剑招不合常规,剑剑都是拚命之式,他从没见过,因此一上手就被逼的手忙脚乱,但现在仔细想想,那招式也不怎么样,理路都还清楚,只要他定下心来见招破招,应该不是问题。
现在傅敏华的出手完全合乎华山剑法的剑路,只是招式巧妙处更胜从前,虽然剑招较为收敛藏锋,少了一股拚命的杀气,但威力却比刚才的狂砍乱斩,要强上许多。
不过既是循规蹈矩的华山剑法,曾清华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他见招拆招,慢慢将乱成一团的真气在丹田中定了下来,随着气息回转,神智愈显清明,招数之中也渐渐转守为攻,数招之间已慢慢扳回了局势。
「怎……怎么可能?」
不只是华山弟子和旁观的武林人士,连傅雨其心中也闪过了这疑问,从开始来算两人已经拆了近三百招,眼看傅敏华剑剑皆依规矩而行,尽情地发挥天险剑法的险绝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