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旁戒备着的傅夫人,此时也看出曾清华有惊无险,松下了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手慢慢地从剑柄处移了开来。
傅敏华愈战愈是焦燥,他的天险剑法已经使了三轮,虽然因为他剑法奇高,对敌的曾清华在这方面远落於他之后,又不像他一样对各门各派的剑法皆有所涉猎,华山剑招连绵不绝之中,还不时夹杂着其他门派的剑法,不只显其渊博,还让对方眼花撩乱,看不出来同样的招式他已经使过了两三次,以免让对方看出势穷力竭。
虽然,以傅敏华初学天险剑法,每使一次对剑招的了解就多一层,每一次重複使出的剑招威力都更加几分,看得连傅雨其也暗
地里点头称是,傅敏华自己更是如饮佳酿一般,真想继续拆招下去,好让他将天险剑招其中的奥妙之处尽皆领会。
但曾清华和他有夺妻之恨,玄华道人今早在传话时又不经意地提起,昨夜曾清华竟和孙香吟宿在一房,傅敏华涵养再好也要气的青筋直冒,虽然因着傅雨其的点醒,让他急燥的心勉强稳定下来,但久战不下,傅敏华的躁急x子,已经渐渐不受控制了。
眼看自己招式新意倍出,每招使来都像比刚刚更锐利了些,愈战剑招愈是熟稔,威力愈是强大,但不知为什么,曾清华竟也能跟上来,拆招之中有攻有守,完全不像是昨天那只知逃躲的人,气的傅敏华剑法慢慢又回到了开始时的老路上去,剑招渐渐散乱。
虽然傅敏华的剑法高绝,散乱之处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之类的高手外无人看出,但对打了这么久,对彼此的剑法造诣都增进不少认知,曾清华激战之间慢慢感觉得到傅敏华露出的破绽,长剑挥洒中愈来愈是顺手,渐渐的胜败优劣之势已慢慢易手了。
愈打愈是顺手,曾清华的呼吸慢慢稳定下来,虽然傅敏华的剑法慢慢又回到一开始逼的他手忙脚乱的态势,但或许是接过一轮,有一些经验了吧?这回再接招,连曾清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够轻轻松松的接下来,那没有规则的乱舞打法,在他眼中就好像慢慢刺来般的清楚,无论挡格或进击都是轻轻松松。
连曾清华原先也没料到,这一战他的得益竟会如此之多,本来曾清华的天资过人,就好像是淤泥中的一块璧玉,孙香吟为了好好雕琢,传他剑招的时候完全以实战拆招为主,甚至连招式名称都没告诉他,没想到却让曾清华因祸得福。
武林中的高手在比拚之时,都努力於辨识对手的招式,进而拆招破招,但在曾清华眼中,对手的进招却只有方位快慢力道变化的区别而已,招式什么的完全不管,傅敏华的天险剑法对一般高手而言威力万钧,几乎无法可敌。
但在曾清华眼中,这剑招也只不过刺得快些、变化得险些、流动的巧妙些而已,和其他的剑法全无不同,只要剑路抓到了,挡格之间就可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这轻松的感觉真的好生舒服,曾清华愈打愈是轻松愉快,真想一直这样拆下去,好让他对这快感多点体会。
又拆了数百招,两人长剑相交的机会也增加了,傅敏华只觉长剑愈来愈重,挥出去的时候好像每一次手上都加了几分重量,愈打愈累,混着心下的焦燥,长剑挥去越发招不成招,慢慢地剑法上的威力已被曾清华所制,若非曾清华杀心不重,经验也不足,错过了好些机会,傅敏华早要弃剑认输了。
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拆过这么久,除了傅雨其和傅夫人外,连和孙香吟拆招也不过百招便结束,傅敏华从没有这么累过,傅雨其原也看出来了,或许是迭有奇遇吧?曾清华的内力比之傅敏华还要深厚得多,只是不太会运使而已,本来以天险剑招之奇诡巧变,应可瀰补内力不足之处,傅雨其原没放在心上,那想得到两人会斗这么久?
耳听傅敏华呼吸之声愈来愈沉重,知道曾清华深厚的内力已渐渐佔了上风,在战了这么久后,曾清华出剑之间愈来愈是熟娴,出手之老辣深沉完全不像刚入江湖的年轻人,傅敏华落败之势已愈来愈是明显,就连华山弟子们也慢慢看出不对了。
「够了。」
傅雨其还在沉吟着,要在什么时候出手阻止,中止这场比剑,才会既不落了华山面子,又不让华山被武林同道耻笑,傅夫人已忍不住了,她一声轻叱,手中长剑化做飞虹,落在两人之间,正巧逼开了两人。
「曾少侠剑法高强,内力更是深厚,犬子原非敌手,这战到此已经很够,就做和论,还请曾少侠收手。」
向着傅夫人点了点头,长剑回鞘,曾清华目中s出感激之色,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了,他既不愿输,又不想让傅敏华太难堪,他几次虽是佔优却下不了重手,偏偏傅敏华已经打出了真火,绝不可能主动认输,曾清华几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幸好傅夫人出面阻止了战斗,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
偏偏那感激之色又落在傅敏华眼中,气的他更是七窍生烟,手中长剑不住轻颤,只想寻隙出手。
「既是如此就好。」
身形飘动间,挡住了傅敏华的出手,傅雨其微微一笑,其实这结果算不错了,刚刚曾清华几次出手,都抓准了傅敏华的破绽,看得傅雨其这明眼人心惊r颤,真怕他一个失手伤了爱儿。
「曾少侠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