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肉汤,汤里加了两片甘草。”
苏文青沉思:“就只是这些?”
林婕仪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除了喝水,就再没其他了。”
苏文青沉吟道:“这些都是日常食物,也没有相克之处,怎么会这样呢?”
林婕仪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今天那个姚雪梅来过。”
苏文青道:“你多虑了,姚姑娘心地善良,以往也经常来看望笑笑,也常常带些吃食什么的过来,如果要害笑笑,也无需等到今日。”
林婕仪心中不服,暗道往日一直无事,今天唯一发生过的不同的事情就是姚雪梅的来访,怎么说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排除在外,不过既然苏文青都这么说了,林婕仪也没什么立场再说什么。
苏文青抱起笑笑离开,道:“往后笑笑的饮食,还是交给王嫂照看吧。”
林婕仪瞠目结舌:“这,这意思,莫不是怀疑自己给笑笑下毒?”
☆、下药
这天晚上不知苏文青想到了什么,第二日一早就叫了王嫂来问话。
“当初笑笑娘亲的安胎药,一直是你亲手煎熬的吗?”
王嫂道:“这府里一直就只有奴婢一个仆妇,柳夫人的药自然是老婆子亲手熬的。”
“那药材可还有剩下的?”
王嫂想了想道:“柳夫人生笑笑小姐是早产,苏大夫预备下的安胎药还有几服没来得及熬,老婆子就收起来了。”
苏文青道:“那你去取来给我看看。”
王嫂连忙应了,找了钥匙去杂物间。
林婕仪见事关笑笑,便热心地出来看热闹,王嫂取了药包出来,苏文青打开倒在石桌上,修长的手指把药材摊开,一样一样细看。最后拈起一片黄褐色板片状药材,放在鼻下闻了一闻,脸色大变。
当年柳涵之怀着笑笑的时候,有五心烦热之症,苏文青便给她开了一道清热养血、滋肾安胎的药方,配好了交给王嫂,让她每日煎给柳涵之服用。这其中有一味黄柏,长得与雷藤极为相似,如不是熟知药性的人根本无从分辨。
雷藤是治疗疮毒的良药,但一旦与常见的甘草同服,却会变成致命的毒药,而且如果孕妇在怀孕期间服用过雷藤,极易在生产的时候引起血崩。
由于雷藤与黄柏太过相似,而甘草又是极为常用的药材,自古便有”十方九草“之称,为了避免不慎与甘草混用酿成大祸,一般的药铺都不会存放出售雷藤这味药材,一般人也不会知道此物。
现在苏文青在王嫂留下的药包中找出来的,正是这一味雷藤。当初柳涵之生笑笑的时候,就是因为大出血无法止住而撒手人寰的,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而是因为被人偷换了药材,不知不觉之中服用了大量的雷藤的缘故了。
而笑笑今天之所以会无缘无故中毒,当然也是因为林婕仪在炖给她喝的汤中加了一点甘草的缘故了,她在母腹中便已吸收了雷藤的毒性,这是娘胎中带出来的病根,所以身体一直虚弱,只是苏文青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而已,如果不是这次病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怎么回事?这药有问题吗?”林婕仪紧张地看着苏文青。
苏文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着说不尽的冷漠与厌恶,还隐隐有一丝疲累:“我既然答应了你待笑笑出生后就与你成亲,届时自然会把她们母女俩送得远远的不会碍着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林婕仪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我当年下毒害了笑笑的亲娘,现在又下毒害笑笑?”
苏文青不再理她,只对王嫂说:“往后笑笑的饮食,一概由你亲自经手,如有什么药材之类的,使用之前也要拿来给我看过,烹制食物汤水之时不要离人。”
林婕仪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声又不好辩驳,实在是不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事。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林婕仪甩袖进房,犹自气得头疼心口疼肚子疼,发誓再也不要理这两个人了。
从此林婕仪是铁了心要与苏文青父女井水不犯河水,哪怕笑笑闹得再厉害,也强自忍着不去理她。王嫂虽然不太相信林婕仪会害笑笑,但苏文青吩咐下来,她也不敢不遵从,只是苦了笑笑,吃惯了林婕仪的美味佳肴,一下子又要吃回王嫂做的饭菜,每日总是哭着闹着不肯吃饭,没两日那漂亮的小脸蛋就尖了下去。
林婕仪是不着急,但白芷着急,非常着急。
她手中用力箍着一包林夫人给的药粉,紧张得不断发抖,这包药粉已经在她的怀里像个烫手山芋似的藏了好多日子了,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派上用场。
三朝回门之时,林夫人曾悄悄地把白芷叫到房里问话,白芷一时冲动,把姑爷从来没有进过小姐房中的事和盘托出,林夫人听到后大大吃了一惊,临出门的时候就偷偷塞了这包药粉到白芷的怀中,让她找个机会给姑爷服下,就能遂了小姐的心愿,让小姐与姑爷成为真正的夫妻。
一开始看着小姐喜欢笑笑,与苏文青的关系也日渐缓解,本以为这药粉是用不着了,没想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小姐和姑爷的关系根本就已降到冰点,如果不靠这个药粉,恐怕永远也没有缓和的一日了,为了不负林夫人所托,白芷决定要做成这事。
可是王嫂得了苏文青的吩咐,每日里煮饭烧菜都十分谨慎,白芷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今晚王嫂在厨房里熬了雪梨百合银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