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带着梨子回来的那一回,你还记着吧?”阔抬眸望着苏鹤,似乎期许他面色有些变化,但苏鹤神色依旧,风轻云淡置身事外的模样。
苏鹤嗯了一声,又觉着这似乎有些不置可否,又添了一句,“记得。”
阔儿再度垂首,瞧着面前那一盏清茶,茶汤青碧,该还是上回拿来的新茶,看来苏鹤平日也不爱烹茶,多数时候,是喝白水的,“为什么没有人接你进宫,你猜到了?”
苏鹤也不避讳隐瞒,直截了当道:“是为了试探我跟那城里绸缎铺的干系。”
“你果然是明白的。”阔儿苦笑,“所以,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等在宫门之前的?”
“那店里有以前跟我一块儿做买卖的兄弟,这也没什么好瞒的。也不算故意等吧,我当时猜了好几个缘由,其中一个是你出事儿了。我就想知道你究竟出事没有。”苏鹤说的是真话,只是还有一半的真话,他不能说。
阔儿忽觉他有些瞧不清面前那一个盏子,“你……回来之后,真的没什么想问的吗?”
苏鹤仔细想了想,“在宫门和辅宫之间这段路上,我其实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见了你,我就不想说了。因为都不要紧,毕竟你还好好的,也愿意放我来见你了。”
“那之后,我失踪了的事情,你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对吗?”阔儿什么都看不清,有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
“我猜大概是你自己安排的吧,为了叫南掌王下令彻查我和嫡子。不过想必我这边儿并没查出什么来,便转而去彻查嫡子,最后把嫡子查得底儿掉,沦落到贬为庶人的下场。”苏鹤说得很轻巧,他也素来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你没有想过求证吗?”阔儿终于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双眼,掌心里托着一片冰凉的水。
“也没必要非问清楚不可。问你为何要查我?还是问为何要用这种法子将嫡子罢黜?”苏鹤说到此处自己都忍不住乐了,“你是辅政太子,在中原赫赫有名智计无双的辅政太子,纵使你天性纯良温厚,想必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能出淤泥而不染。”
“但是,但是我提防你,反复试探你,还想过要杀了你。”阔儿的声音里隐约带了哭腔。
其实苏鹤不太明白,阔儿跟他提此事是为了什么。但见阔儿落泪,他心里委实不是滋味儿。他挨到阔儿身侧,将他揽进怀里,“都不要紧,你试探也好,曾想杀我也罢,都是你在当时做出的,对你来说最有利的选择。说真的,其实你在作伪证之后还把我放了,就挺蠢的。”
苏鹤说话直白,逗得阔儿一乐,噗嗤一声笑了。便抬起头想要看苏鹤。
苏鹤眼睁睁瞧着阔儿鼻涕拉得老长还落在了自己衣襟上,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阔儿觉得丢脸,脸通红,憋了片刻,也笑了。
“苏鹤,你记着你教我骑马,我摔马那回你背我回来么?那回,我不小心把鼻涕泡掉到你头发上了。”
☆、第二十六章
谈过那一次之后,苏鹤“敏锐”地察觉他与阔儿之间的关系变好了,阔儿不会有意与他疏远,待他较之往日也越发亲近,若说怎么个亲近法,苏鹤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阔儿与他呆在一块儿的功夫,比之以往,长了很多。
阔儿给苏鹤安排的住处,是个挺微妙的所在。
中原皇帝,下朝之后,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南掌的皇帝,也差不多这形式,只是在什么地方,苏鹤因为不识字,也叫不出名儿来,姑且也叫御书房了。阔儿平日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阔儿身后有一面书架,书架后头,还有一道暗门,过了暗门,是个卧房。想必是南掌王小憩的所在。阔儿后来将这地方换了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