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慵懒的声音刚刚消失,便见一个大鸟般的人影飞驰纵横在树梢之上,惊得林间栖息的各种鸟雀乱飞盘旋。?。。这时对峙双方都诧异的望向那半路杀出之人,却见一个清瘦的中年文士,眨眼工夫便稳稳落在胡春和程子明身后,这时恰逢清风徐过,此人长髯飞起,好一派仙长风范。
眼见这人露了一手极其高明的轻功,程子明却浑然不惧,反而斗志高昂,毕竟艺高人胆大,只见他当下只是冷哼一声:“既然多来一个送死的,也叫本官手上这杆铁枪开个张!”
只见他话音未落,脚下已是迈出,哪知竟被同伴阻住。只因胡春同是高俅心腹,又官居兵马都监,官迷程子明不敢违逆,只是纳闷道:“都监?”
胡春朝程子明使了个眼色,望着来人笑道:“素闻江湖上有位金剑先生,一手剑法威震绿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阁下这剑还真是金子打造的,难得,难得!”
来人哈哈一笑,自嘲道:“不想倒是这柄金剑暴露了道爷的身份,看来白忙活一场!”李助说完眼中掠过一抹杀机,这两人在他眼里,已属必死之人了。胡春虽是好算计,无奈点太背,要是换了王庆其他手下,听了这话还不炸翻了天?可惜眼前之人不是别人。乃是李助。跟王伦师兄师弟喊得不知多亲热,岂会因这句话而大动肝火?李助只是冷冷回了一句道:“好奇心太强,是会累你送命的!”
胡春见李助并没有直接回应两寨之事,以为戳到对方痛处,顿时感觉有戏,高声劝说道:“道长乃是当世高人,何故受那梁山草寇驱使?我家太尉素来敬仰豪杰。道长若是不弃,胡某可以代为引荐,你也知道我家太尉在朝中的地位。当今官家尊崇道家,说不定哪一日道长便可得见天颜。到时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道长以为如何?”
此时胡春的身段摆得极低,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紧迫来。和同来的愣头青不同,眼前这个金剑先生的本事,他在心里是完全有数的。别说自己,就是身边这位高府新晋金牌打手也不一定拿得他住。到时候冲突起来,坏了太尉的大事。自己晋升都虞候的“小”事。指不定就要泡汤了。程子明闻言大怒,催促道:“都监,还跟这厮费什么话,看末将拿他!”
胡春按住程子明,瞟着李助,做着最后通牒:“道长真个说不通?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我这条道,乃是人走的道,光明得紧!”李助抽出长剑,就势将金打的剑鞘往地上一插,只听“嗖”的一声,入土三分。
见李助态度坚决,胡春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嘱咐程子明道:“莫要管犯人,他们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眼前此人才是真正劲敌也,我们并肩上!”…
程子明闻言还有些不乐意,想他甚么时候和人联手对敌过?可惜胡春官大,他也不好做声,当下一声不吭挺着浑铁枪便赶了出去,哪知迎头便叫李助来了个下马威,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程子明再看自己枪尖时,十分明显一个缺口,竟然叫对方的利剑削去一小截。
“当真邪门!?”攻守双方心中都冒出这个想法来,程子明还好说,毕竟他是吃亏的一方,难道还不能惊诧一下?可局面占优的李助多少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心中狂喜道:“这个梁山泊,行行出状元!连那个独臂汤铁匠,手上都有真料啊!”
胡春见程子明锐气受挫,暗道不好,忙挥起泼风刀加入战阵,嘴中大叫道:“别愣神,先做了这厮!回去任你要多少好铁,本官都应承你!”
李助见说,哂笑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凭你俩个还回得去么?”当下左手捏个剑诀,挺身杀入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中。
眼见这三人战到一堆,呼延灼和韩滔顿觉机不可失,反身朝公人杀去,先要救出呼延通再说。这几个没出息的公人只敢害还不了手的囚犯性命,此时发现呼延灼和韩滔气势汹汹的朝自己逼来,谁肯留下拼命?吓得只往茂密的树林中逃去,呼延灼和韩滔也不去赶这伙人,只是救起呼延通,见他无碍,韩滔道:“兄长,怎办?这人是王庆手下的,莫不是想拉我们入伙?”
呼延灼眉间皱成一个“川”字,说实话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这个道士又于己有救命之恩,可是……选择落草,在他心中这个弯一时还真转不过来。
韩滔见呼延灼犯难,也不再催促,只把公人们遗落的干粮饮水猛吃猛灌,呼延灼见状一惊,道声“惭愧”,眼下还没脱险,自己这不是想得太远了?当下接过韩滔分来的肉饼,死命往嘴里塞着,双眼不离场上形势。
目前看来,高俅派来的这两个人,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胡春这厮虽是个出了名的马屁精,但是就武艺而言,呼延灼觉得自己比他也强不了太多,另外那个程子明就不说了,从此人一出手,他就觉得彭玘这个兄弟太傻,他为什么不跑,而非要跟这个完全没有胜算的人周旋到死!?
“这使金剑先生是个甚么来头?在这两人夹击之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韩滔发现李助居然在笑,感觉匪夷所思。回头对呼延灼惊叹道。
“胡春和程子明虽然了得。但那使剑的汉子有轻功底子,进可攻,退可走,有甚么好怕的?”呼延灼咽下最后一块干肉饼,又猛灌了一口水,道:“你看着通儿,我去助那金剑先生。不然这般打下去不知到甚么时候才是头!”
“兄长!”韩滔一把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