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不潮湿也没有霉味,更没有什么爬行啃噬的鼠蚁蟑螂。这点,应该是唯一算得上满意的事了吧。
完全沉浸在剧痛中的樊音没这个力气抬头看看,不然他定是能发现着牢房的屋顶上正中间的被拉开了到口子,有微弱的光从那口子里照进这个牢房,那光最后落在樊音比冬雪还白上三分的脸上,跳跃着,最后被一道身影给挡住了。
牢房外是风夙。
他看着樊音,抿着的嘴角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从那偶尔闪过复杂神色的眼睛里能看出他的挣扎和被仇恨冲昏了的癫狂。
“去,把他带上来。本尊的登基大典,怎么能不给那些老家伙带去点乐趣。”风夙看了半刻,冷着声吩咐道,转身离开,连他都没在意自己的手心不知什么时候被掐出了指痕,被魔气污浊过得黑色血液随着指缝滴落在黑色玉石地上。
其实,风夙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想要什么,对待那个占了他满脑子的身影又该如何处置。他转了太多世,按道理樊音只占了他这一世中十余年光阴罢了,比起之前千千万万个日子,应当是微尘般的存在。可是,他知道,就是这本该微尘般存在着的几十年的记忆却是扰乱他心绪的罪魁祸首。
作为一个魔尊,何况是一世世转世早该磨成铁石心肠的魔尊,他,选择了去忽视心底那种抽痛,以在他看来最平常不过的姿态去处理这件事。他是魔尊,不去论他在觉醒前是何等身份,活成何等模样,觉醒后,他只能是魔尊。挑起魔尊的担子,将魔尊发扬光大,与修士不死不休。
“是,尊主。”如同影子般藏匿在暗处的魔听到吩咐,恭敬地回道。随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阵法进入牢房,抓起那个男人便往外走。每个人的眼里都有那么两撮火花在燃烧,这是兴奋地!很久没看到在魔族的地盘上处置修士了。鞭刑,火刑,放血,玩弄,奸/淫……等等刺激的事想想便觉得热血在往脑门子涌。
还好这人有些定力,压抑住兴奋的神经,只小心地拎着那男人跟在魔尊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封魔大殿。
所谓封魔大殿修的自是万分的华丽与壮观,可惜平日里当成摆设的时候颇多,只在册封魔尊魔后等等典礼上才用得着这个地方。
听说这魔族都已快百余年没个头领带着了,各个长老早愁坏了,满大街地找魔尊转世。这不终于给找着了,自然是万分的高兴。可听说这魔尊这一世被养在修士身前,还被封了魔力差点给 养残了,一个个的终于怒了,非要将那修士千刀万剐好给所有的魔,特别是咱们的魔尊一个交代。
这不,就有了风夙带上樊音给魔族老家伙添乐趣的戏码。
“臣参见魔尊陛下。”风夙刚踏入封魔大殿,殿内所有的魔便整齐的下跪行礼。那喊声整齐的就好似一人所为,也就声音大了些,差点能将殿上房梁掀翻罢了。
早就醒着的樊音被扔到了大殿中央靠前的地方,趴在地上任凭万千道视线划过。樊音抿紧唇口,将一切细碎的痛吟之声都吞入喉头。即使再狼狈,他也不愿意自己在这群魔面前丢尽脸面,毫无尊严可言的呻吟。
魔族的封魔大典比起任何地方都要来得简单,甚至是简陋之至。就只那些位居着高位的魔在这封魔大殿之上跪地参拜一下典礼便已结束,根本用不着什么祭祖,也是,哪来的什么祖宗,上届,上上届,再上上上届的魔尊不都是他自己的转世么。
“尊主,按理这人是要投入魔窟,臣请旨案例查办。”一魔站出列,扫了眼樊音,又估摸着风夙的脸色,斟酌了片刻语言才说道。
“哦?魔窟?”风夙挑着眉头,漫不经心地玩着指甲,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上藏着的暗潮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淡定地将掌心里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