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耳朵还是没有手?!一天到晚在外面疯,回来不是关自己屋里就是臭着张脸,命可真够好的,我们两个老的赚一天钱养着你、伺候你还欠着你的?!就会拉着外人来家里闹腾,没点良心的狗东西!”
自从第一次索要爸妈的赔偿金学舞蹈,他们的表面关系也撕裂了,孟青朗拧开水龙头,一捧冷水浇在脸上,很凉爽,他直接捧着凉水冲了冲身体,冷水滑过,孟青朗打了个激灵,胃部忽然一阵收缩痉挛。
孟青朗蹙眉捂着肚子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整个水池。
接连吐了几下,他的脸色迅速变白,额头渗出冷汗,耳朵里“嗡嗡”的响声直接盖过了张丽的谩骂。
孟青朗按着胃部剧烈喘息,看着水池愣了一会,放掉血水重新洗脸漱口,打开门,张丽还喋喋不休地骂他“养不熟的白眼狼”。
孟青朗头正昏沉,被她吵得烦躁,想起那张撕碎的死亡通知书,“嘭”地关上门,冷冷道:“闭嘴。”
张丽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坐在沙发上,仰视孟青朗一米八的个头很有压迫感。
孟青朗想“嘭”的一声回屋,可惜手上力度小了点,只发出“咔擦”关门的锁声。
“好啊!看你叔叔和弟弟不在家就欺负我是吧?!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叔叔打电话,看他回来不抽你!”
孟青朗的卧室是衣帽间改的,有些闷热,孟青朗光着膀子擦干水渍才换上干净衣服。
整个房间只有一个0.8的单人床,一个二手的小衣柜,还有一个采光极差的书桌,书桌上是永远停留在七岁的全家福,背景是整洁的客厅。
孟青朗忽然想起,这套房子还在他名下。
“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年,管你吃管你穿,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会骂长辈了?!”
是呀,他们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属,帮着他办了父母的葬礼,又养了他十几年,从七岁他们就生活在一起,一起住在这间房子里,y市去年的房价已经到四万了,以他叔叔每个月五千的工资根本买不起,如果没有这间房子,他们恐怕只能租房为生。
孟青朗摸了摸合照,既然如此,总归他也要死了,这间房子,不如……捐了吧,附近好像有家孤儿院的……
“你等着!等你叔叔回来收拾你!”
孟青朗没等,擦了擦头发就下楼了,楼下小花园,席晏臭着张脸翘着二郎腿坐在亭子里:“呵,一个半小时了,你还知道来?”
“我说了不来。”
“行!有本事你下次别来!”
“行,那你别等。”
“我……”席晏嘴唇动动最后憋了回去,气冲冲地抓起孟青朗的手,塞了个盒子过去:“给,生日快乐。”
孟青朗看着掌心大的灰色盒子一脸懵。
席晏皱眉:“怎么?”
孟青朗打开,是一只黑绳穿过的银色小猪,他属猪。
“我都忘了。”
“啧,你能记得吃饭就谢天谢地了,晚饭吃了吗?”
“吃了。”
“骗人。”
“不信你问什么。”
“走,今天赏你一顿夜宵。”
孟青朗坐到他对面:“不吃。”
“胃疼?”
孟青朗摇头,小猪挂到脖子上塞进衣服里,小猪刚刚接触到皮肤,有点凉。
“席晏……”孟青朗停顿的时间略长。
“怎么了?说话啊?”
孟青朗看着他,忽然说不出口。
“你想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