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林见秋说了,他也不会相信。还得以为林见秋使诈,反倒多点几个穴道也说不定。
林见秋无力再说,只是靠在单无咎的怀中,双眉微蹙,显是难过已极。
单无咎道:“怎么办?”林见秋歇了半晌才道:“衣服里……有药……”单无咎忙捡起床上乱七八糟的黑色布片,有一幅似乎是半片衣服,刚要伸手去摸,却又犹豫。
只听林见秋幽幽地道:“你……小心……那里有毒针……”单无咎本来还心存三分怀疑,现下疑虑顿消。低头看去,果见那布背面有个暗袋,小心翼翼探手进去,摸到几根尖锐之物,定是钢针了。又摸到一个小瓶,连忙拿出。
林见秋道:“只……只喂我一粒,不可……不可多服。”单无咎舒臂将林见秋轻轻放在床上躺好,这才旋开瓶盖。刚旋了一下,那盖子“怦”地弹起,一阵轻烟喷出,正扑在单无咎的脸上。他闻到鼻尖一股甜香,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翻倒在床。
林见秋一个鲤鱼打挺,跃到地上。先到桌前,把丝绢拿了回来。刚要妥善放好,这才发现,自己衣衫凌乱,全身近乎赤裸,又往哪里藏去?
林见秋怒极,他自幼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谷若西不过无意间偶有冒犯,还要心心念念,非要让他吃尽苦头,又何况单无咎。眼见单无咎仰面倒在床上,若不在他身上刺个十七八个血窟窿,他林见秋枉自为人!
林见秋捡起地上匕首,毫不迟疑。劲透臂,臂达腕,向前猛送,刺向单无咎心口。刀到中途,却被一手如钳,牢牢握住。单无咎睁开眼睛,冷冷一笑,张口一喷。林见秋刚想到:这是我叠迷香的味道。眼前眩晕,双腿一软,俯身倒在地上。
单无咎慢慢站起身来,将那幅丝绢放到怀中。双目如鹰,紧紧盯着林见秋。
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真要杀死自己。单无咎万分确定,时才他若不出手阻止,林见秋这一刀绝不会手下留情。单无咎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他自以为对林见秋爱护备至,处处容让。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只有别人奉承谄媚的份儿,几时这般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人。这林见秋竟是心肠刚硬如铁,对自己殊无半点情意。
单无咎怒气上涌,直想抓起林见秋,狠狠甩他几十个耳光!他一忍再忍,终究没有动。这林见秋最擅长装模做样,谁知道是不是当真昏倒了?自己可别一时冲动,再中了他的圈套。
烛光摇曳不定,映得单无咎冷峻的脸忽明忽暗。他从床旁木柜中摸出一物,口窄肚圆,是个小香炉。
单无咎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小截香料,旁边是一剂红丸。单无咎把红丸取出吃了,取火燃着了香料。登时,一股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气味弥漫整个寝帐。
这是西域贡来的,最霸道的催情迷香。
林见秋,是你无情在先,可别怪朕心狠。
11 波折再起
催情香逐渐散开,单无咎服了解药,不为所动。林见秋却渐渐开始呻吟。他中了叠迷香,神志不清,不知加以抑制,竟然越来越是情动,在地上不住地翻滚辗转。双眸半阖,红唇微启,满面红潮。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布满细小的汗珠,双手在身上肆意抚摩,淫糜迷乱,放荡不堪。
单无咎早已熟悉林见秋散漫不羁,挥洒自若的模样。却不料他深陷情欲之时竟是柔媚妖冶,如此诱人。登时呼吸粗重起来。眼见林见秋剑眉深锁,呻吟之声渐大,显然已是难以忍受,一手捏住乳首不住用力挤按,一手居然向下,伸入袴中。
单无咎知道林见秋性子极高傲,轻易不肯低头,若非情难自制,决不能在自己眼前做出这等羞耻之事。心中哼道:“看朕怎么收拾你。”走上前去,俯身抱住他。
林见秋周身微微颤动,双腿分开,环住单无咎的腰不住磨蹭。口中曼声道:“恩……恩……”单无咎笑道:“这只小狐狸。”终究不忍心过于为难他,低头亲吻他的唇瓣。
正当此时,单无咎忽觉后腰“志室穴”微微一痛,他为人何等警觉,立时向右躲闪,一手撑地,一手运掌如风,向后扫去。却不料右肋处一阵剧痛,竟是同时有物袭来。他大吼一声,弓腰跃起,却已迟了,林见秋声东击西,将一根长针刺入单无咎的腰下,直至尽没。
单无咎后退几步,终于不支,坐到桌旁椅上。林见秋摇摇晃晃,慢慢站起身来。
单无咎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佩服。半晌方恨声道:“好,好。”顿了顿又道:“为了取胜,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好心计,好手段!”
林见秋听他出言讽刺,淡淡地道:“大家都是男人,被你看看有什么打紧?难道还要我去学那些痴夫愚妇,一死以捍贞洁不成?”他嘴角一撇,道:“你用媚药这样下三滥,又是什么英雄行径?”单无咎冷笑两声,默然不语。
林见秋一心只想那幅丝绢,见单无咎僵坐在椅上,道:“我看你还是运功逼出毒针才是正经。否则针行入脑,或疯或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说着,伸手去抢那幅丝绢。
单无咎出手如电,先将丝绢从怀中抽出,举到桌上烛火旁,厉声道:“林见秋,你再往前上一步,朕立刻毁了它!”
林见秋一惊,眼见那火苗突突直跳,似乎随时可能将那丝绢吞噬干净,遂不敢再动。二人一立一坐,僵持下来。
单无咎只觉一阵酸麻自腰身而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