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激动又是担忧。既然爷爷能够见他,那么就说明来人的身份不低,说是人以群分,这样看来那个紫衣公子的家世也必定不低了……也能够算是,门当户对吧……
“门当户对……”
哎呀,这这这,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苏凉一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喃喃出的话,一时羞红了脸,幸而没有其他人听到。
没过多久,绿扇就已进回来了。苏凉见她跑得满头细汗,亲自倒了杯茶给她。绿扇不敢接,只喘匀了气,停了会这才说了。
“小姐,打听出来了,那人叫周真,是皇上钦封的正五品楚王府的长史。而且还是个正五品的文散官,据说,他今日来是来为楚王求亲的。”
“周真?求亲?”苏凉惊讶地看着她,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可是那个为楚王殿下以身挡刀的周真?”
“正是他。”
近日来这周真和楚王以及赫楚炀在京中闺中女儿家里传得也有些名气,一说是赫楚炀悍勇无双,以一力敌和虞将军一同擒获了对方的大将,以后定是个朝廷的顶梁大柱,一说这周真是个书生将,为儒侠,为主舍命不失为个大丈夫。
再是这楚王白肃疆,能舍得富贵荣华安逸平顺随着大军上战场,与百万将士们共同进退,甚至险些丧命,心怀天下洒脱不羁,少年纵马肆意气,而且听那些人说这人还长的俊美非常,更是成了京中不少少女的梦中最为渴望的夫婿。
喜欢楚王的人不少,但是爱慕赫楚炀和周真的人也不乏多少。周真和赫楚炀年纪轻轻,虽然所站的阵营不同,但是无法否认,任谁的主子一旦功成名就御统天下后,那离他们封王拜相高官爵禄福泽子孙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小姐,说不定是昨日楚王殿下对小姐出手相救,而后对小姐动心了,所以今日才来派周长史对小姐求亲呢。”绿扇看着自家小姐红似绯霞般的脸色打趣道。
“啐,你这小蹄子,皮是痒了?连你家小姐都敢打趣?”苏凉一听这话,只觉得脸烧得更是厉害,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绿扇腰上的软肉。惹得绿扇唉哟唉哟地叫。二人正打闹着,就听见了楼下笃笃笃的敲门声,苏凉和绿扇一愣,忙理好妆容,再去催了绿扇下楼开门。
“老太爷好。”苏凉端坐在椅上,一听楼下传来的绿扇的请安声,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也忙起身迎了上去。
“给爷爷请安。”苏凉一边说着,一边顺手附着苏页的手臂扶着他上楼。
“诶,玉儿啊,不知你近日可有瞧着中意的郎君?”苏页一边走着,一边按着方才在路上所想的说着。
“绿扇,去拿老君眉来。”苏凉扶着苏页坐下后,自己也在一边坐定后吩咐着绿扇道。这苏凉的小字是瑾玉,所以家里的长辈一般都叫苏凉叫玉儿,或者是瑾儿。
“如意郎君?”这时苏凉才回应了一句,虽然刚才听了绿扇打听来的消息,但这时候苏凉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苏页看着苏凉表现出的神情,心下一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今日楚王府的长史来向我们苏府提亲,而提亲的对象,就是玉儿你!”虽然在心中早有准备,可当苏凉亲耳听见自己的祖父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震颤了一下。
苏页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的说道“那周长史说,昨日在明月斋楚王爷对玉儿你是一见倾心,迫于无奈,我也只能勉强答应。玉儿啊,我想了想,那楚王殿下长的一表人才,才学上张太傅也曾夸过的,做得一方好诗赋。玉儿你若嫁过去就是楚王妃,未来还有可能是皇后。”苏页说着拍了拍苏凉的肩头,一副慈爱的形象。
在苏页的心里,依着他往日对苏凉的了解,他觉得他这样说定会让苏凉从心底讨厌起白肃疆。苏凉去年就及笄了,期间不知道给过她多少王孙公子的画像和带她去参加各式的宴会,可她竟然是一个都看不上!
在她心里,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穿着一身朱紫罗皂的什么fēng_liú雅公子只不过是个见识狭小,肚腩之中皮囊之下尽皆都是些猥琐肮脏的想法。要不然就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之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会。
整日的吟诗作对观景赏花还自诩fēng_liú,分明软弱无能胆小如鼠,遇见一点儿事就如女子一般吓得面色惨白,兼之油头粉面,有枉清流!
张太傅是文学大儒,若是能被他夸奖不知是多少文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苏页这样说明着是在指白肃疆精通诗词,暗里实则是在说他整日只是会吟诗作赋的人,提前在苏凉心里对这个人打下印象!
可他却不知,那苏凉本就遇着过白肃疆,而且对他,还印象甚好!
“玉儿,你若是不想嫁,就与我直说!我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你若不愿意,谁也强求不了你。”
“爷爷,玉儿让父母爷爷操劳的十六年,难道,连这点忧都无法为家里担待?玉儿,愿嫁!”
……
苏页默然的从凉玉楼里出来,他是想不通了为何自己平日里性子捉摸了解得透透地孙女为何这次会做出如此让他意外的决定。他那时说完那句话之后,本就等着苏凉拒绝了,可万万没料到……
苏页无奈摇头,时至如今,也只能说句天意如此了。从苏凉答应那一刻起,苏家的全部的荣辱富贵都已经和白肃疆牵扯到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而坐在凉玉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