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繁是我哥哥。”我终于决定向他摊牌。
“哈,”何厉好笑似的看我,“你会是陆青繁的弟弟?据我所知,他是裴家的养子,只有一个弟弟留学英国,今年已有二十六岁----”
他忽然停住,不可置信的盯住我。
“那是我。”我说,“只是我并未留学英国,而是留在你身边。”
何厉脸上风云变幻足有三十秒钟,最后他自嘲的大笑起来,“哈,原来你是裴家少爷,裴即玉裴即玉----”
他猛地将玻璃茶几上的杯子扫到地面上,刺耳的碎裂声,有细小碎片迸溅开,我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躲也不躲,闪也不闪。
“你装成落魄可怜的夜总会侍应生骗我,看我小丑一样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原来我不过是陪你闲极无聊时演一场戏,如今你终于戏耍够了?”他愤愤质问我,仿佛受伤的是他。
从头到尾都是我在骗他。
是我的错。
我无力向他辩解一句。
“是,我终于戏耍足够,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我问他,笑得异常苦涩。
何厉离开时对我说,“裴即玉,我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算了,总有一天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总有一天,一天是哪天?等到那一天,裴即玉是否还在人世都不可知。
我一个人怔怔坐在客厅中,忽觉得两边脸颊湿润,以为自己不知不觉间哭了,只觉得太丢脸。于是伸出手去抹眼睛,出乎意料,一切并无异常。
原来不是我落泪,不过是头发未干,弄湿了脸。
我已不再因为他而痛苦。
这样是不是说,我终于能够对他死心?
哀莫大于心死,如果有一天连悲哀都不再,那么只能是心死。
作者有话要说:我私心想开放的he下一(不要问我什么叫开放的s很多人都等着鲫鱼翻肚皮==于是我想了一个想he,不想he的结局(我自己这么认为的…)但我觉得到最后我很可能被揍--
第26章 回忆
还记得我和何厉尚未开始交往,他有时到我工作的夜总会,坐在台下听一夜的歌,只叫我坐在一旁。
我坚持要站在一边,“我只是个服务生。”即使公关少爷也只陪女客人喝酒。
他笑着拉开椅子,把我按下去,“谁要你陪我喝酒,我们一起听歌。”
真的听一夜的歌。
至今还记得一个歌女穿一条亮银色长裙坐在台中央,似沐浴月光中的美人鱼,轻轻闭着眼睛,唱一首无名歌:最初的最初,你拂去我发上白色晨露,牵着我走过花开小路;最后的最后,你说你喜欢她黑色眼眸,丢下我头也不回的走。
……
下班以后他陪我去吃夜宵,要两碗香菇牛肉粥,我喜欢吃香菇,何厉就用筷子细心地跳出香菇放进我的碗里。
我那时正是伤心时候,一向对他爱答不理,态度十分之怠慢,亏得他能坚持。
吃完夜宵,我要回去睡觉,何厉要送我。
我拒绝,“我要走路回去,顺便消消食。”我说。
“那正好,我也要消消食。”他下定决心黏上我,“我会叫助理帮我把车开回去。”
凌晨三点多,我和他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路上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
走到半路听到一声巨响,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何厉护在怀中,半天污水劈头盖脸的喷溅下来,饶是有何厉在身前挡着,我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