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鸿垂眼一看,之间简陋的车厢中,铺满满了柔软的兔毛,几只没毛的粉色兔崽,依偎在一起窝在兔毛之中。
兔子要生产的时候,会拔自己的毛做窝。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丁鸿感觉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如同一抹游魂般跟了上去。他跟着兔群们想着森林深处走去,这一路上,他看见了越来越多的妖兽带着他们的幼崽。
那些妖兽们看见他一个人族,都会下意识地把幼崽抱入怀中,或是护在身后。
“我不要!我已经不是幼崽了!你不能丢下我!”
赤色的九尾狐,用尾巴卷着一只不断挣扎的小狐狸,“乖,听话。”
火火不停地挣扎:“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和你一起战斗!”
化为原型的梅卿不再说话,不容拒绝地把火火带到了幼崽汇聚的地方。
森林的中心,不归林中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幼崽,树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鸟窝,鸟窝中塞满了蛋。
无数妖兽,把孩子放在幼崽堆里,或舔舐或拥抱或蹭毛,然后转身离去。
鸢儿怀里抱着一把花,她注意到了丁鸿,向他走去。
随着鸢儿走近,一股清幽香气,钻入丁鸿的鼻子。
丁鸿感觉一阵眩晕,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可是一双手却抵在他的背后。而他的背后,是沉墨。
鸢儿看着沉墨接住倒下去的丁鸿,冷冷地鄙夷道:“他留下,你可以走了。”
对于鸢儿毫不掩饰的看不起,沉墨辩解道:“这是我自作主张,不是他——”
“哦?自作主张?你不说这是我兄长的意思吗?”鸢儿冷笑道:“算了,你赶紧走。”
鸢儿转身,把怀中的话撒向幼崽们,看着幼崽们打着哈欠陷入熟睡,露出了压抑许久的隐忍表情。
饮血食肉太多,她一直压制在骨子里邪性,快要控制不住了。
她看着眼前一片毛茸茸的幼崽,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她蹲下身子,捂着脸哭泣。
半日的时间,丁鸿就悠悠转醒。
鸢儿已经收了了之前脆弱的样子:“你醒了?”
丁鸿哑着嗓子问:“沉墨呢?”
“那个跟在你身后的人?”鸢儿迟钝地转动着眼睛:“他走了,把你留在了这里。”
丁鸿抬腿就往外走,鸢儿看着他,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很快,丁鸿又返了回来,身上还多了几道伤痕。
“为什么连妖族也开始……”
“这很奇怪吗?妖族的生存的法则本就是弱肉强食。”鸢儿撇开目光:“而且我需要力量,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其他地方都山崩地裂,但森林没事。”
而且妖兽们战斗不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无论他们是生是死,他们的幼崽都在都能活到最后,不论种族,不论强弱,所以他们无怨无悔。
“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鸢儿道:“你现在出去了,能不能活着走出森林都是个问题。”
丁鸿问:“那沉墨呢?”
鸢儿回答:“他走的时候,妖族的献祭还没开始呢。”
丁鸿松了一口气。担心沉墨的安危是一回事,但他生沉墨的气却是另外一回事,“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至少我知道,这里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鸢儿看着丁鸿离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白昼之分,一只阴暗的天色,模糊了鸢儿对时间的感知。
当她再次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那丁鸿又回来了,她张嘴就准备嘲讽,可当她看清了来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