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砚脚下。我说你要搜,你不是要搜吗,你现在搜,你搜不出来跪着给我道歉!
方砚被我吓呆了,整个教室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平时我轻声细语欢眉笑眼的,竟然也能发那么大的火。
我平时觉得那些事杂七糟八的事都不重要,我懒得计较。可这不代表我好欺负。
我实际上很不善良,很不宽容。只是觉得没必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但偶尔发下脾气展示下我的底线还是可以的。
方砚愣了愣竟然真的蹲下去翻找,他可能觉得只要找出那个信封他就翻盘了。不过很明显他找不到。议论声大了起来,平时装柔弱就是有这个好处。
观众永远不管对错,和自己有关的,那就是自己是对的,和自己无关的,那就是弱者是对的。这样方可彰显自己的仗义执言刚正不阿不畏强/暴锄强扶弱视死如归即使他们只是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发表了一番不痛不痒的评论,而已。
我站在一边忠实的扮演着一个弱者。然后郑乐和李全进来了。
凡是认识我的人,没有不知道郑乐是我哥的。
郑方砚提开,蹲下身默默帮我收拾地上的书。一本本的擦干净,整整齐齐的码在书桌里。整个过程一声不吭。不说方砚,我看到郑乐这样头皮都发麻。
等郑乐捡起来,拍干净,放在书桌里,他转身对着李全郑重说:李老师,我弟从小就不爱言语,可能会被人认为好欺负。但我这个做哥哥的,偏又看不得他受委屈。今天这种事情,如果李老师不好处理,我和我弟也就没办法了,是诽谤还是什么,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好了。他瞥了方砚一眼,方砚一个激灵。那个年代的法律还比较有尊严,虽然我们根本不了解法律是什么样的,但下意识对犯法很畏惧。我知道郑乐是说来吓方砚的,不过我不能不给李全面子,我站出来拉着郑乐袖子打圆场说:算了吧哥。
李全不可能就这样被郑乐拿捏住,他直接对着方砚说:这就是你不对了方砚!你是班长,不好好以身作则反而破坏同学间团结。快给萧禾道歉!
李全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方砚不情不愿的朝我说:对不起!那语气那眼神,就像在说:你去死!
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
同时我也不吝以最大的善意来面对他的,我抿唇一笑说:没关系。
郑乐拉着我,把我的桌椅摆正,按着我坐下,说: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你要告诉我,别让什么渣渣草草都在眼前蹦。我乖乖点头说:嗯。
方砚憋红了脸,李全没说话,他也不好说什么。
快上课了,郑乐就往外走,拍着李全的肩:全哥,我弟就交给你了唷。
李全在他后脑勺一拍:皮猴子,快回去上课了。
郑乐歪头一笑就跑了。
我们本打算的是放学把钱偷偷塞到全哥办公室,不过经这么一闹,倒不好这样做了。想了半天,还是只有物归原主。偷偷把钱塞回方砚抽屉,
方砚不敢把这钱私吞了,那时的干部比现在的干部胆子小多了。他只得告诉李全,那钱回来了。全哥不可能把这件事瞒下来,因为他不会没垫钱说自己垫了钱,最后全班都知道那钱莫名其妙的掉了,又莫名其妙的回来的至于有多少人相信这莫名其妙,就不得而知了。
生活哪像电视剧,那么多弯弯绕绕。那么戏剧化。
方砚知道这钱是我动的手脚,不过他有口莫辨,总不能说,是我亲眼看着把钱塞进萧禾抽屉的吧。所以最后大家都默认,这钱是班长自己弄掉,又找了回来。
这不算什么大事。不过麻雀虽小,飞的又慢,但撞上飞机,就成了大事了。方砚管不住嘴巴到处说,又是污蔑又是搜查的闹的沸反盈天。最后终于搞成自己的大笑话。
这死作得也算不容易了。
我一点也不同情他,要是我没有发现那个信封,我就要遭受无妄之灾。
不过我其实并不关心他闹不闹笑话,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偶尔我们也在宿舍嘲笑下方砚,程数跟我说,他们班现在给方砚的外号为花孔雀,本来班与班之间就是竞争关系。年级上的老师又喜欢以方砚的作文作为范文,我说过,方砚是书香门第,张口可以来离骚,他的作文自然到处都是大段大段的排比,大段大段的引用这种加分利器。
比如作文要求写佩服,我们这些草根佩服的就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七大姑八大姨或哥哥姐姐;再高远点就是佩服科学家,什么袁隆平,邓稼先之类的;更高远的也莫过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了。精神贵族方砚同学洋洋洒洒一大段:我佩服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无畏;我佩服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骄傲;我佩服主席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的自信......
杨光凑过来问我:你听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听懂。我看了一眼方砚,他正伸着脖子洋洋得意的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我接着说: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我那天在郑乐他们班,方砚从教室外走过,我亲耳听到有人说哎看那个就是花孔雀。把方砚气得脚下像踩了风火轮,呼呼地就走了。我忍不住趴到桌上狂笑,我杵郑乐一下:是你给人家起的外号吧?
郑乐耸耸肩:我也就一说,结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