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堂弟早恋,陈明远没法蛮横的干预,而且见陈明柯不时祈求的目光,心软之下,只好姑且放任,但趁着独处的间隙,还是郑重提醒他,如果因此影响到学业,不用等着以后过家里那关,他自己就要先把这段青涩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陈明柯满口答应下来。
“那女孩的底细都清楚了?”
“知道一些。”
陈明柯明白他的潜台词,笑道:“放心吧,哥,我心里有数,徐琪的家庭虽然没那么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太寒酸,父母都在国营单位上班。”
陈明远点点头,但还是决定回头查一查徐琪的家庭背景,虽然他不希望看到堂弟以后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但也不能坐视陈明柯遭人蒙骗。
陈明柯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哥,你暂时还别多操心我的事了,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我又没背负什么感情债。”
“现在是没,但很快就有了。”
陈明柯压低声音道:“我那天听我爸妈聊天,说是家里准备给你说亲事了,据说是爷爷的主意,还委托了最高首长呢,让他帮忙在京里物色般配的大家闺秀。”
见他说得信誓旦旦的,陈明远不禁皱了下眉。
看来,自己火速上扬的势头,不仅赢得了家族的青睐,同样也成为了家族收获更庞大利益的棋子,通过强强联姻,建起了牢固的政治同盟,无疑是一条最为有效简洁的途径!
先不说有最高首长的面子,而且自己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步登天的契机,想必在三叔他们看来,自己绝对能觅得一桩不错的政治联姻。
对这事,陈明远早有心理准备,倒不显得太惊讶,但心里却做好了与之周旋的主意。
所谓的政治婚姻,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共享的基础上,让联姻的双方都各取所需,至于男女双方的感情是否投缘,倒是其次,或许这根本就不在上位者的考虑范围内,如果真过不到一块,那各过各的就是了,只要维持着表面的和睦即可。
有鉴于此,他绝不会容许自己的终身幸福,被用作政治交易的筹码!
饭局结束后,几人陆续下楼,刚出大门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是明远吗?”
陈明远回头一看,就见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从夜幕中走来,当看到那张白净的脸庞时,微微怔了怔。
“哈,果然是你,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年轻人有些惊喜地凑上来,拍了下陈明远的肩膀,笑道:“怎么样,还记不记得我这学长?”
陈明远从短暂的失神中平静下来,和他握了握手,微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初我们经济学院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常俊龙嘛。”
“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常俊龙生得很白净,举止斯文得体,笑容如春风:“毕业后就断了联系,差不多有四年了吧。”
陈明远含笑不语。
“你也在燕京工作了?”
“没,就过来出趟差,刚好晚上和朋友来这吃饭。”
陈明远示意了下沐恬郁等人,常俊龙点点头,朗声笑道:“能在这吃上饭,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嘛,在哪高就呢?”
“谈不上高就,在钱塘的政府机关里打打杂而已。”
面对常俊龙的叙旧,陈明远既没有过于的热情,也没有丝毫的冷淡,分寸把握得极好。
“那还不错,能混上公务员,努力加把劲,争取早日转正式编制。”
常俊龙劝勉道,就以为对方只是机关里的临时工:“嗯,对了,尹夏源还在省台当主持人吧?”
陈明远点头道:“你还记得她啊?”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几届学校里知名的校花嘛。”
常俊龙流露出神往表情:“你们都在钱塘上班,关系应该不错吧?”
陈明远含糊道:“还行。”
“那正好,等我回钱塘了,到时候联系你们出来叙叙旧。”
常俊龙掏出一款最新款的翻盖机,索要了联系号码,笑道:“我原先在京里的一家俱乐部当经理人,不过最近刚接到一家钱塘公司的邀请,开价很有诚意,今晚就是来这洽谈的,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钱塘再聚了。”
“好了,人还在等着,我得进去了,等正式去了钱塘再找你。”
说罢,他径直转身走进了饭店,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看着谦谦君子的模样,但瞧着真欠扁!”
沐恬郁迸出了对常俊龙的看法:“哥们,你和他的关系应该也不怎么样吧,看你都不爱搭理他。”
徐琪歪头思忖了会,评价道:“我也看着怪讨厌的,趾高气扬倒是其次,主要是他的笑……怎么说呢,看着很假很虚伪呢。”
陈明远置之一笑,表面风轻云淡,心里则有些感慨。
没想到这学生时代的‘冤家’竟又窜进了自己的生活。
对常俊龙,陈明远谈不上亲近。
大学时候,常俊龙就是系里万众瞩目的青年俊杰,成绩优异、出类拔萃,还曾经担任过分院的学生会主席,由于为人八面玲珑,很得校领导、导师和辅导员的赏识,荣誉栏上光鲜夺目,还没毕业,就被推荐到了各大企业和公司,前途可谓是锦绣灿烂,优秀得让人嫉妒。
听闻,大四实习期,常俊龙拒绝了几家国企单位的入职机会,转而踏足房地产业,第一个月就成了销售冠军,随后还参与策划了一个大型的房产项目,结果大获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