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安与沉重,牵起林日的手,温声安抚道。
安贵妃圣宠不衰,芷兰宫自然富丽堂皇,仆从如云。
两人甫一出现在芷兰宫外,安贵妃的身边的大宫女绿云便笑脸迎了上来。
“奴婢给睿王殿下请安,给王妃殿下请安。”
说着,绿云行了一礼,便站到了林日身旁,温柔的眉眼来回将林日打量了个遍,又面含羞涩的暗暗望了秦昊一眼,低下头咬了咬唇,紧接着便又抬头,笑弯了眉眼。
她轻轻扶住了林日的胳膊,高兴的感叹道:“王妃殿下的模样真是没的说,这样漂亮的王妃,怪不得王爷要将人抢过来了。”
林日笑了笑,并没有作声。只是不动声色的瞧了胳膊上那双纤巧白皙的手掌,又定定看了眼绿云欣喜的几乎毫无破绽的脸,不由感叹。
——原来宫里人还真不是影帝就是影后啊。
宫里波谲云诡,皇亲贵胄尚且要如履薄冰,更别提这些伺候人的宫人了。
在宫里悄没声就没了生息的人不知凡几。果然,在这“人吃人”的地界,是不该有天真的人存在的。
绿云此人看起来热情亲近,待他也是亲如姐妹,但,这对睿王妃身份的何尝又不是一种轻贱侮辱?
——一个奴婢,再见到主子的时候非但没有恭敬的态度,反而待之亲如姐妹,不是轻贱是什么?
况且,绿云所言似是赞叹林日美貌,但却也不忘提及秦昊为林日做下了错事。所以究竟是赞叹还是讽刺,不言而喻。
但这事不该林日出面,他本就因为商人女的身份被人低看一等,不得人心,这时若是出言斥责,反而更会教他以后难做。
秦昊在宫中住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这一点。
他眼中一沉,冷冽的目光看了绿云一眼,声音似轻若重:“绿云,你逾越了。”
绿云闻言一惊,对上秦昊冷沉的目光,脸色瞬间惨白。
“奴婢知错,请殿下责罚!”
绿云不意自己那些小心思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察觉,惨白着脸跪在地上请罪。
秦昊伸手将胳膊搭在林日肩上,极富占有欲的将人揽在怀中,冷冷看她一眼。
直到绿云骇得伏在地上不住颤抖,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念在你对母妃侍奉还算尽心,本王咱不追究,但以后若在敢对王妃稍有怠慢,便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即使、你是母妃的人,本王也绝不饶你,可记住了?”
绿云闻言连连磕头认错,声泪俱下的悔道,“奴婢记下了,以后绝不敢再对王妃有半分轻慢之心!”
“既如此,那就起身罢。”
“是。”
在场的宫人自然都瞧见了这一幕,也都明白方才秦昊那番话自然不是单单讲给不安分的大宫女绿云听的,更是讲给他们的——杀鸡儆猴不外如是。
见秦昊对林日处处维护,虽然心中各有各的想法,当下却也不得不都收了各自的小心思。
林日明显感受到了宫人们隐隐看过来的视线的变化,自然知道这是男人强势维护他的结果,顿觉心中暖洋洋的。
——原来,这个男人,他是真的可以依靠的啊。
……
许是因为安贵妃昨晚那场说也说不出个结果的怪病,芷兰宫中里里外外都去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谈不上好闻,提神醒脑的效果却也十分显著。
寝宫之中,帐幔重重,炉烟之中,药香袅袅。
两人走过重重帐幔,终于隔着一道纱幔到了安贵妃近前。
纱幔之后,女人曼妙的身形影影绰绰迎着光投了过来。
“是昊儿来了吗?”
温婉的女声自带一种身为母亲对子女的关切,温柔亲昵,婉转动听。
“回娘娘,是殿下来了呢……殿下带王妃殿下来给您请安敬茶了。”
绿云掀开纱幔,走过去微微躬身恭敬地凑到安贵妃近前答道。
如今,安贵妃虽然已经醒转过来,但身子此刻还虚着,太医说要先卧床静养一段时日,所以此时不便从榻上起身。
来前已经听安泰说过,所以林日二人见状,并没有丝毫诧异。
两人自然又是一番跪拜请安。
林日给安贵妃敬茶的过程倒是没有再经历梁皇时不经意似得“刁难”。
安贵妃可以说是平静的接了茶,或者说接受了林日这个“儿媳妇”。
这位备受君王宠爱的女人由绿云服侍着半靠起身,因为正在吃药的关系,所以她端着茶盏,只是在唇边靠了靠便当是喝了茶。
“月童?是叫月童吧?”安贵妃的声音轻而和缓,以致于给人一种十分可亲的感觉。
林日因为之前敬茶,就跪在安贵妃榻前的纱幔之前。
他点了点头,似是胆怯似是羞涩的望了男人一眼,在男人不厚道的笑意中,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而敛眉应道,“回母妃,臣女正是容月童。”
“哦,是吗?”说着,安贵妃咳了一声,然后像是笑了笑,接着道,“听说你们容家绣功独成一法,甚至算是一派武功,且只传女不传男,可是真的?”
“回母妃,是真的。”
纱幔那头又是一声咳嗽,男人听着女人的咳嗽声,当下有些着急,直接打断两人的话,语气中满是担忧,“母妃,您的身体……”
纱幔那头,安贵妃闻言突然静了静,接着女人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欣慰道:“昊儿不必忧心,母妃无碍。”
又转向林日,“月童起身过来罢,让母妃也瞧瞧你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