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想过苏家列祖列宗会责怪下来?”
老太太:“你!哼,你身为正室却不愿让丈夫开枝散叶,还苛待妾室,让她身怀六甲前去柴房砍柴,专宠善妒,此乃你第二条罪状!”
钟权挑眉:“翘姨娘怀孕一事,我此前确实不知。当初她被带到府上,我见她力大无穷,便想着人尽其材,才让她去的柴房。她去柴房在先,怀孕在后,我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无法预知她身在柴房,也能跟大少爷勾搭成奸,以至未婚先孕罢?”
老太太:“你身为男子,男男嫁娶,本就违反天理伦常!”
钟权顿时乐了:“当初算命先生便测过,我跟苏宝贝八字最是相合,我俩姻缘乃天作之合,谈何违反天理伦常?”
苏老太太大怒:“那神棍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测的这好姻缘,反误了我女儿卿卿性命!”
钟权淡淡道:“若是老太太当初便火眼金睛,瞧出这神棍的伎俩就好了,说不定贵妃娘娘如今还活得好好的,我也落得逍遥自在,不必屈身嫁作人妇。”
老太太:“我记得你当初也不愿意嫁入苏家,如今放你自由,岂不皆大欢喜?”
钟权嘴角一翘:“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老太太将我看做什么了?”
老太太骇然看着眼前这眉目疏朗神情自若的青年,努力想要分辨出当初他那软弱可欺的一面,她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竟以为这是块可以随便搓揉的面团,以至让豺狼进了门!
苏老太太捂着胸口,如破风箱般不住喘息,面色疲惫道:“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子,别太得意忘形,宝贝定会与你和离的。”
钟权立刻道:“他是他,您是您,究竟是他愿意与我和离,还是您愿意与我和离?”
苏老太太气得直咳嗽,朝门外大喊:“苏宝贝,你还不进来管管你这歹毒的媳妇!他要气死你奶奶了!”
老太太自以为叫得很大,别人耳里却虚弱得不行,钟权也不好再把这老太太逼得太急,便道:“宝贝他还在正厅,您若是要他来,我替您叫来便是。”
苏老太太狠狠瞪他。
钟权走到门口,忽然转身道:“其实旁的人如何说我不在意,我只看宝贝的态度。若他愿意,我自然一心一意跟他过下去。若他不愿意,我们这夫妻也做得没意思,不如和离了的好。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钟权微微一笑:“老太太,那您看这样,待会儿他进来,你便问他到底愿不愿意与我和离。若他说不愿,那您以后便不能再过问他后院之事,包括娶妾生子一应事物,皆由我来接手。若他说愿意,我钟权便不再多说一个字,立刻搬出苏家,跟他和离,如何?”
苏老太太见他言语笃定,侃侃而谈,显然是对苏宝贝的答案自信之极。她胸口堵着一口气,恨不得尽数喷到这人身上,气笑道:“好好好,老身就陪你赌这一回!”她就不信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孙子会弃自己不顾,选择这既没胸也没屁股、还生不出孩子的男人!
钟权想了想,又补充道:“既是打赌,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两方都不能做些什么来令他就范,比如以性命相逼之类。”
苏老太太冷哼道:“我岂是那种无赖的乡间老妪!”
钟权激将法既成,他胸有成竹,退出房间,去找苏宝贝。
苏宝贝被叫到房间里,一脸茫然。
老太太问他:“宝贝,你把那天跟我说的事情再跟钟权说一遍,你告诉他,你愿不愿意跟他和离?”
苏宝贝一愣,万万没想到做出选择的时刻来得这么快。他看到钟权满是信心期待的目光,心里异常难受,便将视线转到另一边,半响才艰难道:“我愿意跟他和离。”
钟权的眼神瞬间变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苏宝贝,脸色苍白:“你说什么?”
苏宝贝想到那夜钟权跟他许下不离不弃的诺言,目光就慢慢坚定起来,他抬头强迫自己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重复道:“钟权,我要跟你和离。”
男人脸上表情倏忽变化,从不可置信到伤心背叛,最后慢慢地,凝固成弃犬般的神情。
他不由大吼道:“苏宝贝,你究竟是怎么了?”
苏宝贝手指悄然颤抖,他听见自己恍惚地说:“我就是厌倦了被你管着的生活了。”
“那晚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钟权抓住他的手,满心怒火,“你究竟有什么难处?是被人逼迫了,还是因为那个孩子?你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苏宝贝颤抖着:“对不起,我后悔了……哪里有什么难处啊,也没人逼我,我……自愿的。你说得没错,我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出生,我不想他将来分不清到底谁是他父亲。”
钟权哑然失声。
苏老太太终于发自真心地笑了。
她又变成了昔日那个矜持高贵的贵妇人,柔声道:“钟权,你听到没有,宝贝已经对你厌倦了,你何必做出这种怨妇的情态大吵大闹?你无子善妒,宝贝本应该休了你,但他重感情,愿意与你和离,你该感恩才是。”
这一字一句,温柔体贴,戳在他心口,俱是对他刚刚天真博弈的嘲讽。
钟权双拳紧握,面无表情道:“很好,那便把和离书写了罢,签字画押,今天我就搬出去。”
苏宝贝失口道:“这么快?”
他瞧见钟权嘲讽的目光:“我跟令祖母早就已经说好,苏宝贝,把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