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相处的很好嘛。”原本是想诱他说话,却不想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察觉到言语间那浓浓的醋意。
“寒儿只是想知道做别人的弟弟会是怎样的。”沉浸在某种低落情绪中的水寒并未察觉到轩辕亦的异样,低声回到。前世做惯了别人的兄长,这一世,也想知道做别人的弟弟会是怎样的感觉。
“那感觉如何呢?”低头再亲亲那小脸,轩辕亦问。难得今日水寒乖巧,还不趁了机会多亲几下。
“如何啊……”水寒歪了歪头,想到今日在那习武场边树林里轩辕天鸿处处的呵护,忍不住撇撇嘴,长叹一声,“哥哥,有的时候还真是个麻烦的人。”
“呵呵。”轩辕亦忍不住勾了嘴角。想是轩辕天鸿护他护的太紧了,他当水寒是个孩子,却不知水寒其实早就过了需要处处护着的年纪了,护得太紧水寒自然不愉。
“为什么会选天鸿?”再亲一下那柔柔嫩嫩的小脸,轩辕亦问。
“为什么?因为只有他是真心喜欢寒儿。”水寒还记得进学那天,斜坐了自己旁边位置轩辕天鸿明亮眼睛里的惊喜,与期待。
“寒儿可知,天鸿原本有一个和寒儿同年的弟弟,只是出生不久就夭折了。”天鸿大概是把水寒当成了那个夭折的弟弟来回护吧。
“哦。”水寒歪头想了想,并不在意。
“寒儿可不可以告诉父皇,父皇刚回来的时候寒儿在想什么?”见水寒的心情有所放松,轩辕亦试探着问。那时这小人身上的那抹忧伤与孤寂让他心疼不已。
“想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前世?”轩辕亦有些不确定。
“嗯,父皇想听么?”
“只要寒儿想说给父皇听。”轩辕亦边说边伸手拿了龙床内侧的靠枕塞在身后,斜靠了龙床雕龙刻凤的床架,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水寒窝的更舒服一点。
“前世,寒儿也做过佣兵啊!而且,佣兵里面也有孩子,和寒儿一样大,甚至比寒儿还要小的孩子。”小小的身子靠了轩辕亦温暖的怀抱,水寒眯了眼睛,给轩辕亦讲他做佣兵那段时间的经历。
佣兵组织独狼,杀手组织血魅,水家的两大支柱,也是水家的根基所在。只要这两大组织不倒,水家就不会倒。也因此,要想名正言顺的成为水家的家主就必须得到这两大组织高层的认可。所以,水寒才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加入独狼,成为独狼非洲兵团里一名最底层的佣兵。
独狼并未因为水寒是水家继承人就对他另眼看待,把他丢到北非的一个少年佣兵团言明一年之后来接他后就对他不管不问。在他们看来,一个在战场上保护不了自己的人,一年内不能成为一名合格佣兵的人不配得到独狼的认可。
那一年,水寒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受伤,也第一次知道真正的佣兵是什么样子。
那一年,水寒拼命的努力,为了能在连天的炮火和漫天的子弹中保下自己的性命,也为了能在一年之后成为合格的佣兵,成为独狼认可的水家家主。
也是那一年,水寒学会了踢足球。
在北非贫瘠的土地,穷困的生活中长大的孩子们很有自娱自乐的天赋,什么东西到了他们手中都会成为玩具。空了的罐头盒,放空了的子弹壳,甚至飞溅的弹片都是很好的玩物。但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还是踢足球。
沙漠里,戈壁上,只要有球,有空地就能玩,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无数的人都可以玩。甚至,没有足球,找块破布包了衣服都能当球踢着玩。
足球,成了水寒在那与世隔绝的一年中唯一的娱乐。也是他能放松神经唯一的方法,只要带着那颗球飞奔,他就会忘记北非沙漠的炎热,忘记离世的父母,忘记自己的病痛,忘记所有的不快与痛苦。仿若天上地下只有他一个,渺小又伟岸……
水寒身后,轩辕亦静静的听着。听他讲那一年的悲伤,那一年的快乐。听他讲那些少年佣兵团的孩子,他们背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步枪守在一个个据点,为了一天几块美金卖命。
讲那些战场上的死亡。他曾亲眼看着昨夜还和自己睡上下铺的孩子在自己的身边给一颗子弹贯穿脑颅,那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亡。那一夜他做了整夜的噩梦,也流了一整夜的泪,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了。
水寒一直的讲,一直的讲,把前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的感受,自己的坚强与脆弱一股脑的说给轩辕亦听。轩辕亦静静的听,没有插嘴,也没有打断他。有些时候,人的情感积压到一定程度是需要宣泄出来的,他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聆听,听他讲给自己的一切。
渐渐的怀里小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纵使知道水家是黑道,轩辕亦却没想到,前世那看似风度翩翩,教养良好,贵公子一般的水家家主曾经有过这样一段经历。想到前世的水寒顶了那样的身体给独自一人仍在北非那炎炎的沙漠里,轩辕亦的心就忍不住阵阵发紧。连带着搂了水寒的手臂也不自觉的加了力道。
“唔……”怀里的水寒似是给箍的紧了,不满的呻吟了一声,回转了身体,小小的脑袋蹭了蹭轩辕亦的胸口,伸出手臂环了他的腰,片刻细微的鼾声响起。
睡熟了么?轩辕亦隐了嘴角的笑意,轻轻把怀里的水寒放到床上,拉了锦被替他盖好,掖好被角,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轩辕亦随手拿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