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金蟾不同,脑子灵活得很,哪里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跟脑子灵不灵活没关系?”白昙斜了他一眼,悠悠道:“你脑子不灵活,但能眼睁睁看着我死?”
千岁兰皱眉,不快道:“这怎么一样,我们是心意相通的道侣。他们那是世仇,元神被锁着烧了几千年,换我,一见面就咬死对方了。”
白昙闻言,轻嗤道:“元神被锁被烧,难道不是你师兄自己找的?”
千岁兰听出不妥,怪道:“你到底站谁那边?我师兄作死那也是我师兄……”
白昙不耐烦听他说这些,摆了摆手让他走。
千岁兰悻悻走了,他才拍了拍兰小花,问:“那日在你金叔叔洞府里,我传音与你,要你将定魂珠注入寒珠戒,你可照做了?”
兰小花“嗯”了一声,然后扬起头,扑闪着大眼睛问:“爸爸,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金叔叔家玩啊?”
白昙笑道:“快了,等你金叔叔做完这个节目回来……”
兰小花皱眉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金叔叔。”
“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金叔叔。”白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这场节目做完,他们会一起回来。”
兰小花高兴的跳起来,道:“真的吗?”
白昙似笑非笑:“如果你爹顺利的话。”
兰小花的爸爸是白昙,爹自然是千岁兰,千岁兰是否顺利,不好说。
虽然他找人是挺顺利的,下到这界后,便用师尊的法阵循息找到了。
那人一袭白衣,睡在一颗桂树上面。周遭雾霭氤氲,白茫茫一片,若不细看,根本留意不到这儿还有人影。不过修者辨人一向不单靠肉眼,而是靠识扫,返虚期如千岁兰,自然也是。
千岁兰走到七八步远停下,喊了一声:“云真?”
那人垂下一只手,手里有只白玉酒壶。
千岁兰觑到他修长手指上那只莹莹翠亮的寒珠戒,就知道是云真无疑。
“寒珠戒吸收界力,没有百十来年是不成的。等你脱困,师兄跟沈老师的娃都能打酱油了……”千岁兰话音未落,云真手上那只酒壶就砸在他脚边,碎片和酒水溅了一身。
桂树上人影微动,声音冷淡:“你想说什么?”
千岁兰也不恼,开门见山的道:“师尊要我来送你一程。”
桂树上的人垂下一角白袍,冷哼一声:“师尊一向是他的师尊,如何会帮我?”
千岁兰嘿嘿一笑,道:“时机不同了嘛,谁叫师兄太作死,明知道你用元魂交融解火精禁制的法子已经失败了……”
桂树上的人打断道:“失败?我元神上的禁制已经解开了。”
“没了它,你不就被困在广寒界了?”千岁兰哼声,道:“这件事师尊早就猜到,你非要白忙一场。这就算了,我没想到师兄他也着魔了,还想学你似的跟那人元魂交融……”
桂树繁叶中震动,一道碗口粗的枝干忽然被劈断在地。
千岁兰一愣,“你这儿的树不大结实啊。”
桂树中落下一道白影,身形修长,微风中袍裾微扬,乌发如墨,五官模样更是精致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这个人是云真,不过容貌之上,比从前的那个云真更胜许多,仿佛整个人都染上了氤氲寒气,格外生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美感。
便是阅人无数的千岁兰也被惊艳了一下,暗叹到底是界灵,真正沐浴在界地享受着界力滋润,完全就是上神真仙的气派。
云真冷眼看着他,“为什么要帮我?”
千岁兰眨了眨眼睛:“我说了,时机不同了。师尊他老人家怕你们一个两个都作死,白白毁了数千年的修为,又要与界地融为一体重头来过。”
云真双眸中一片阴暗,隐隐有一丝痛色。
千岁兰接着道:“所以给了我一法宝,暂时救你出囹圄,去把人给吃了。只要吃了,融合了他的元神和火精之力,那样既能摆脱界力束缚,也能维持元神完整,以你界灵之体,离飞升也只是咫尺了。”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变得焦躁:“你说你们这叫什么事儿啊!当年在蓝靛小世界找到人,你们不吃,还把人带大千世界来。这也罢了,你还嫌不够乱,闹着分身出来,还把金蟾困住,又不把人吃掉,最后还把自己困死在这里。还有金蟾,本来说好吃掉的又反悔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是元神被禁制折磨上瘾了是吧?再这么样拖下去,别说化神,自身都难保!”
云真神色极为复杂,不发一语。
即使是大乘期尊者,分魂也是极其险恶的法阵。昔年,尊上分出一道魂融入火精中,炼成飞升丹丸,后来落得丹失道消。此前他对金蟾也是趁其不备,用锁灵阵困住对方,才施展了分魂大阵。如此,才有的他。
可是分久必合,即使修为高深者能消耗得更久,但是也不能长久的拖下去。否则,两道分魂就再难合为一体,等消耗完就会道消身亡。仅仅是元魂不全,已有的修为也会被大幅压制,这也是他先前分魂而出,化身只有金丹期修为的缘故。
虽然,后来他与沈迟元魂交融,化解了火精禁制,得以恢复部分修为,但是他的元魂没了火精禁制,就被广寒界感知到,半副元魂的他完全无法抵抗界力。眼睁睁看着刚刚摆脱禁制的自己,消失在那个人的面前。
那个人赤身**,浑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后来会被谁见到,会发生什么,云真无法去想,每想一次,他就感觉被毒蛇咬过,简直要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