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欣这二十多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除了沈爸沈妈之外,与她有着最多交集最深感情的也就只有她现在的丈夫江时隽了。
二十一岁初识,二十二岁相恋,二十六岁分离,二十八岁重逢,二十九岁这年成为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的母亲。
将近十年的时间,即使人没在他身边,但是心却一直在他身上。
江时隽是否曾经真的对沈欣有过恨意,沈欣不敢妄下定论。但是沈欣知道,她自己应该是从来没有恨过江时隽。从最开始的喜欢,到爱上,就一直都是喜欢和爱着的。只是相爱和相处不是同一回事。有时候太爱反而不是好事,太爱会迷茫,会彷徨,会患得患失,会不知道如何再去爱。
沈欣现在再回想,她曾经单方面执意而决绝的离开江时隽的那两年,其实哪里又有多开心多自由呢?走得再远再久,不管人在哪里,心里根本从未有过什么真正的自由和宁静。心里都是空落落的,因为他不在身边啊。两年时间,最任性最错误的两年,如今再想起来,沈欣心里都还有些后怕。
如果,当年,真的就和江时隽那样分开了。如果,真的就没有然后了。自己的生活又会是什么一种情况?还会再遇到一个这么喜欢的人,还会有勇气去尝试去接受去重新再爱吗?可那又得花多久的时间先真正做到遗忘和放下上一段感情?而又能不能真正遗忘和释怀?
还好自己是幸运的,幸运到不需要再去验证所有这些没有确切答案的假设。幸运到得到了从一而终地忠于自己的感情和选择的机会。一生一世,只需要爱一个人。
从相识到相爱,从相知到相伴,从恋人到夫妻,从两人到三人,八年的时间,足以让沈欣和江时隽都学会一件事情,那就是珍惜。往后的每一天,只会比以前更加珍惜和爱护彼此。新生命的降临是对过往感情和经历的凝结和升华,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大家会把孩子比喻成是相爱的两人之间爱情的结晶的原因。从此之后,爱情有了亲情的羁绊,爱将变得更爱,更深沉更广阔更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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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欣以及全家人想比,江时隽初为人父的那种喜悦感觉醒得有些迟。
江时薇过来看小侄儿,抱着小侄儿问自己哥哥,“为什么小家伙叫沐阳?有没有什么深意?”
江时隽想也没想就回答,“就医生告诉我他已经生出来了时,看到走廊地板上还有几丝斜射进来的光。”
“就这样?”江时薇愣住。
“那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一个名字。”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哥。好歹我们那时候的名字,都是老爸他们想了好久才取出来的。你这也有点太随意了吧?”
“时薇,你别听你哥的。他当时都懵了,哪还记得什么有没有光。或许他是真的看到了光,但那会儿他肯定是想不到要取名字这种事的。沐阳是我们后来一起取的,希望他是个温暖的小太阳。”实在听不下去的沈欣,只好帮忙解释了一番。
“这才对嘛。哥,你是不是还没缓过来?伯父伯母说,你那天的表现特别糟糕。”江时薇指的是沈欣生产那天。因为有公事出了趟差,全家人就只有她是今天才见到小沐阳的。
“把自己的手都掐紫了。我真的也挺不明白的,江时隽?你别走啊。”沈欣开始跟江时薇唠嗑,可原本在一旁待着的江时隽有些待不住了,准备逃。这前脚才刚走两步,就被沈欣发现了。
“真的吗?我看看!”江时薇一听沈欣的话,更是来了兴致。赶紧放下小沐阳,跑到江时隽跟前,嚷嚷着要看江时隽的手。
“有什么好看的。”江时隽不自在地拼命躲。
“看看嘛。哥,给我看看。”
这妹妹缠人起来也是相当缠人。江时隽只好别扭地真的伸出自己的手臂,让他们看。
“天呐,这么大一块。哥,你这怕不是有自虐倾向吧?你心疼嫂子我们都能理解,但你也不用这么虐待你自己吧?”
“当时都没注意。好了,你该看的也都看完了,该回去了。”
“我该看的是都看了。”江时薇又回过头去看了眼小沐阳,“可你,我怎么发现你好像并不是很待见你儿子啊?这解释取名由来敷衍也就算了,怎么看你在这房里呆这么久也不看看你儿子抱抱你儿子的?”
“我没事儿老看他干什么?”
“天呐,这正常吗?”江时薇求助地看向沈欣。
“他还不习惯家里多了个人。”沈欣点点头,表示江时隽这种情况其实是正常的。他这几天都是这种表现。
“可怜的小沐阳,你爸这是还一点儿都没有当爸的自觉呢。”江时薇又笑着去逗小侄儿去了。
其他好朋友好兄弟陆续来看沈欣和江沐阳时,江时隽的反应还是差不多。害得罗宇道和蔡子铭还十分惊讶地一番盘问。
“你儿子长得挺好看的啊,你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有点高兴的样子?”罗宇道拍着江时隽的肩膀,诚心发问。
“他好看是他好看,与我有什么关系。”江时隽冷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