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当家面对二公子的陈述,脸色铁青,默然无语。沉默良久,
用阴沉的目光注视着他面前的官员、将军们,用沉痛的语气说:“你们是在欺瞒我,我每次去部队视察,墙壁粉刷未干,柏油路也是新铺的。”说完宣布散会,赵少将才保住了性命。这二公子也算仁义之人,赵少将蒙冤后,对其狱中生活多有关照,对其家属多有照顾。
在赵少将60岁时还派人送去寿桃以示不忘旧情,把赵少将感激得涕泪横流,当场表示:“对于公子如此隆情厚恩,结草衔环,难以报答。”他在狱中向寿桃含泪拜了三拜。
湖口事件不久,时任台北警备副司令的谭儒文将军,在获得了最后一枚老当家亲颁的一级云麾勋章后光荣退出现职,保留军籍出任国防部战略顾问。此外他获赠这幢造型别致,环境幽静的古典园林式小别墅,算是对自己军旅生涯平平安安地画上了一个句号。对于其中少当家和二公子之间是否类似赵光胤和赵光义兄弟之间阋墙之争,而致老当家秉少当家之意“杯酒释兵权”呢。总之,
他也是那次军界大清洗“光荣”出界的一位。军中传言甚多,而他作为深受儒家忠君学说影。向的一个职业军人,虽然熟读史书,却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他是真正厌烦了军界和官场的倾轧,决定以宁静的心态安度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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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姗女士是开着她那辆崭新的新型蓝鸟2.6轿车来到北投别墅的。
秋雨把台北到北投的高速公路冲洗得干干净净。她熟练地握着方向盘,沿高速公路行驶,慢慢开上蜿蜒曲折的纱帽山山道。公路两侧山花烂漫,仿佛世外桃源,不远处山雨空朦中挺立的那颗枝叶茂盛的墨绿色大榕树后面,那幢依山而建的古典式别墅就是谭儒文将军的隐居处了。她感叹这里别有洞天般的世外桃源之景色。
淅淅沥沥的秋雨还在下着,把山麓的绿荫洗刷得干干净净,泛着一层亮丽的秋光。蓝鸟轿车轻盈自如地穿过雨幕停在那黑瓦白墙的围墙前面,白墙上镶嵌着漏空的花墙,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墙内的秋色。
揿响门铃后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给她开了门,这是一个安徽籍的老兵,原谭儒文将军的勤务兵,被称为海伯的老头。她熟门熟路地沿绿竹夹道的走廊轻盈地迈向那幢古色古香小楼。小楼沐浴在秋雨之中,显得有点凄凉和落寂。
这是一座依山势而建的中国园林式翘角飞檐的两层楼建筑。
建筑风格为中西合璧式,外表古朴典雅,楼内的风格却全是西式的,屋顶覆盖以黑色的小瓦,青砖墙面。小楼背依连绵的纱帽山,
淹没在郁郁林木之间,朝阳的一面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萝,整个建筑显得小巧玲珑。穿过那花木扶疏的廊沿,可以直接推门登堂入室。楼下是宽大的会客室、厨房和餐厅。楼上是主人的书房和卧室,张丽姗对这里环境非常之熟悉。自小她经常随她的舅公和爸爸来到这里,她就和谭将军到台湾后娶的那位台籍女土,被她称为姚阿姨的女人生的两个儿子一起玩耍。她喜爱这里的幽静,她知道这里之所以取名梅园,其实并没有什么梅花,而只是对那一段刻骨铭心的谭梅姻缘的象征性纪念。后来她多次在这里听谭将军以平静的心态叙述他那惊心动魄的故事,谭儒文是她舅公辈一类国军老军人中最受她尊敬的一位,不仅因为他血战茅峰山,梅园结良缘式的传奇式经历,而且他自甘淡泊,学识渊博,对于一切世事以平静的心态待之,并为人侠胆义肠。在她沦为孤儿后得到他照顾不少,自认为是他的干孙女儿。尽管她比他来台湾后出生的儿子小不了几岁,按辈份是应当尊称他一声“老伯”的。她还知道他不喜欢台北那种商业化的喧闹,喜欢独自在这儿“世外桃源”般的山中隐居。他和姚阿姨也只是某种政治的结合,当年姚姨也只不过军方派来照顾他的女保姆,为人精明能干,善于侍候人。后来为了表示忠实地跟随老当家,巩固这“复兴”基地,也就胡乱地随着大家在台结婚,在平平静静中生儿育女,感情自然是谈不上的。姚姨仿佛是天生的生意场中人,投资地产股票就大赚了一笔。后来谭儒文两个台湾公子出生,取名谭冠台、谭冠北。老大继承母业成了房地产公司的小老板,老2成了美国一家电脑公司台北分公司的高级技术人员,也算进入了白领阶层。这姚姨天性喜欢热闹,喜欢在台北大安区高级住宅区的那幢官邸式洋房中消闲度日,她每天有固定的牌友,都是高级官舍里的太太、夫人们。她与谭儒文兴趣不同,各有喜好,倒也互不干预,相安无事。只是动极思静时姚姨才到这纱帽山别墅小住几天。静极思动时,她又想起了几位形影不离的牌友,匆匆赶回台北继续她的方城大战。至于谭儒文看的书,
地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