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肩胛骨在渗汗的裸背上拱起两个小丘。
王惟翰呆呆的盯着那包裹在皮肉下的骨骼线条。明明才刚做爱过,现在却又好想抱住对方,把那有点单薄的肩膀和背部全都揽进自己怀中。
“老师……你变瘦了?”伸指沿着肩胛骨中间的凹处一路摸下脊柱骨,指下棱棱的起伏让王惟翰知道刚才那种忽然觉得姚津云很脆弱的情绪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天气热啊。”姚津云被摸得不太舒服,背脊往后弓了起来。“别摸了,很痒。”
王惟翰听话的收回手指。
“老师,你好多地方都很怕痒。”
“对。”姚津云干脆地承认,翻身坐起之后,伸手从衣架上拎来内衣和衬衫往身上穿。“哪像你皮粗肉厚,打都打不痛。”
“哪有人打不痛的,我也是爹生娘养的啊……”发现姚津云已经下床穿好长裤正在系腰带了,王惟翰一怔。“老师你穿这么整齐干嘛?”
姚津云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们班今天的联谊活动是什么?约在哪边?”
“我不清楚……中午好像要去烤肉的样子。”突然问这个干嘛?这个话题不是结束很久了吗?
“那现在还来得及,打个电话去问集合地点,我载你去吧。”
嗄?王惟翰惊讶的看向姚津云,正好被对方丢来的t恤盖头盖脸的挡住了视线。王惟翰满怀疑惑的拉下脸上的t恤。
“我刚刚就说我不想去了啊……”
难得有放假,晚上还要回家,他想要待在这里黏着老师。
“干嘛不去?我都说要载你了。”姚津云穿得整整齐齐,随时可以出门,任谁来看都无法想象他刚才还一丝不挂的跟情人在床上纠缠。
半裸又驼着背的王惟翰坐在床上,见姚津云已经拿好车钥匙,一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的样子,他忍不住一阵气闷。
“我说过我不去了!就算有任意门也不去!”
“为什么?去交交朋友啊,不是跟你说有活动要多参加吗?”姚津云面露微笑,又问了一次。
“因……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王惟翰依然驼着背,可怜兮兮的仰望着姚津云。
姚津云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原状。
“不是已经『在一起』过了吗?我的腰还有点酸。”
王惟翰怒火攻心,大声叫了出来:“不是那个意思!”
说这是什么鬼话!两个人见面难道就只为了做爱吗?做完就可以走人了吗?老师把他当成什么了?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我来找你是因为很想你!不是只想要做而已!我要待在你家!我不要去联谊!”
再撒娇的情话,用雷声般的咆哮口吻来讲都不会甜蜜到哪去。
王惟翰恶狠狠的瞪着姚津云,只见他摆起双手,带着相同的笑容说道: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别那么大声,我头都痛了。”
“……。”
“那你中午想吃什么?”
“……。”
姚津云改变话题的速度太快,还在生气的王惟翰跟不上,只能瞪着眼沉默以对。姚津云见状,也不继续跟他搭话,用有点偷偷摸摸的动作离开了房间。
可恶……房门扣上没多久,就听见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
王惟翰一拳打在枕头上,郁闷的感觉愈来愈明显。这是在赶他走吗?世上有哪个人会赶自己的情人去跟别人联谊的?还自愿接送欸!
高中时,有一次帮姚津云送考卷,不小心听见同办公室的年长女老师对姚津云说:“我们教会有几个条件不错的女孩子,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那时,就算他已经跟姚津云交往半年以上,就算他知道姚津云彻头彻尾是个只爱男人的同性恋,就算他听见姚津云有礼的回绝那位女老师,王惟翰的心里还是燃起了妒火。
不必真的发生,只要想象就好。想象姚津云对着那些“条件很好”的女孩子笑、陪她们说话、跟她们谈一些琐事,就足够让自己陷入一种近乎恐慌的焦躁之中。
王惟翰知道那就是必然伴随着爱情而来的独占欲。
跟老师交往,到现在也有一年半了。
“老师这个笨蛋……”
好不容易等到的假日,他以为姚津云会跟自己想念他一样想念自己,会跟自己一样珍惜能在一起的时间。
没有就算了,居然还一直怂恿自己去联谊。
情人跟别的女生出去玩,他都不会嫉妒的吗?什么“交交朋友”?“有活动要多参加”?
可恶!
“啊啊难道是我太孩子气了吗……”
这天,王惟翰关在房间里闷了很久才出来。
一到客厅,看见姚津云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打瞌睡的样子,他的怒火一下子暴冲到顶点──就连发生冲突之后,也只有自己在烦恼!
“我要回家了!”
“唔……啊,拜拜……”
姚津云还来不及把睡迷糊的眼睛完全睁开,大门就被“碰”地一声甩上了。
“惟翰,要不要抽学伴啊?”
听说上次的联谊办得还算成功,娇小的公关被班上男生称赞了整整一个礼拜:“巾帼为须眉谋福利”、“我们的幸福全靠妳”。
为众人做事靠的全是一股热血,有过成功的经验,她享受到被人感谢、被人赞美的成就感,自然会更积极地为众人抛头颅洒热血。
这次是抽学伴。
“惟翰?”公关见王惟翰一脸呆滞,伸手摇了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