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面,一边用叉子搅着一边顺口问:“有孩子吧?”
谢严冬忍不住笑出声来,半晌才说:“和我结婚的是男人。”
我和姚天盛都是一怔。他有些惊讶地问:“同性也能结婚?”
“可以啊。”谢严冬温和地说。“现在有不少国家都承认同性婚姻。我爱人是美国籍,我们在美国结的婚。”
“真好啊。”姚天盛羡慕地叹气。“不知我们这里什么时候能这样。”
我饿极了,也顾不得伤春悲秋,先把意大利面吃了。
谢严冬便要收我面前的空盘子。冷月气恼地拍了他一下,怒道:“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谢严冬笑着说:“这是小事情,又累不着。”
“不准。”冷月大怒,随即回头招手,找来一个领班,吩咐他立刻安排一个服务生过来收拾。
谢严冬有些无奈,只好放弃做事的企图。
我伸手拿过服务生送上来的酒,慢慢喝了一口。在那个可怕的美人面前,我是能不说话便尽量不开口,免得祸从口出
,又惹他生气,再来收拾我。
今天很忙,冷月略坐了一下,便被他的经理叫走了。临走之前,他认真地对谢严冬说:“不许喝酒,不许做事,累了
就到我房间去休息,听见没有?”
“好。”谢严冬笑着答应,却忍不住摇头。
冷月这才离开。
姚天盛笑道:“他很关心你。”
谢严冬温柔地解释:“我以前左肩受过伤,他怕我累着,总不让我做事,其实早就好了。”
姚天盛恍然大悟,立刻关切地说:“那是该多注意休养,别太累。本来那些事也不该你做的,自有服务生做,你就歇
歇好了。”
“嗯。”谢严冬点了点头。
我发现他对人特别随和,完全没有著名设计师通常会有的那种傲气,给人的印象非常好,便忍不住与他攀谈了几句。
我没问他的隐私,有关他的工作、他的婚姻,我虽然有点好奇,却懂得控制,都没有多问,只与他聊起各自的爱好。
他爱看影碟,我也爱看,便聊起好莱坞最近拍的几部大片来,很是投机。
他有一种罕见的气质,让人打心眼里想疼惜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伤害他。
冷月既然交代了他不能喝酒,我便主动叫来服务生,为他要了一杯热的柠檬茶。他立刻推辞,但我坚持要服务生端上
来,然后对他说:“没事,反正我也不用付现金。”
看到我用代金券付的款,他便不再反对,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对我说“谢谢”。
我忍不住呵护地说:“别客气了,以后我要到了美国,就你尽地主之谊吧。”
“好啊。”他很开心。“你要来了波士顿,一定要来找我。”
我从口袋里掏出我的名片递给他:“如果不嫌弃,我们交个朋友吧。”
他微笑着接过,随即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没带名片,给你写个电话好吗?”
“当然。”我又拿出一张名片来。“写在背后好了。”
他很认真地写了好几个电话下来,对我说:“这是我在中国时用的手机,这是我在美国的住宅电话、办公室电话和手
机号。你如果来波士顿,打哪个电话都可以。”
他待人真是诚恳,我郑重地收好名片,很开心地看着他:“好,如果我有机会到波士顿,一定跟你联系。”
“太好了,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他高兴地说。“冷月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我不由得一怔,随即苦笑。
我哪敢当他的朋友?
第8章
克莱尔回家去度圣诞假期,直到过了元旦也没回来。
不管怎么说,我跟他也算是情人关系吧,便打电话给他,想关心一下。
他似乎很开心,春风得意地说:“罗,我在这里碰上了我的初恋情人。你说巧不巧?我们居然在平安夜的时候去了同
一间酒吧,就是我们当初相遇的那间。他仍然爱着我,我发现我也一样。当中过去十七年了,那时候我们太年轻,不
懂得珍惜,现在我们都经过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不想再蹉跎了。罗,我们打算结婚,已经去排期了,下周就注册。
”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忽然感到无比惆怅。又一个人上岸了,我却仍然得在这万丈红尘中飘浮,犹
如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他继续说着,声音里有了一些歉意:“对不起,罗,我本来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你的。虽然我们不能再上床了,不过,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我微笑。“克莱尔,恭喜你。”
“谢谢,谢谢。”他很高兴。“罗,你是很漂亮的东方男孩,是个很温柔很出色的情人,我很抱歉,我相信你也会找
到你的爱情的。”
“谢谢你。”我轻声说。“按中国的习俗,我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克莱尔很喜欢中国传统的东西,闻言大喜:“谢谢,谢谢。”
我对他轻轻说了“再见”,便挂上电话,拿起外套,离开了公司。
要过年了,姚天盛忙着在外面应酬,请客户吃饭,请报社、电视台广告部和栏目负责人吃饭,请有关的政府官员吃饭
。他那是苦差,不过他长袖善舞,倒是挥洒自如。
而我则在公司里负责督促员工赶工,基本上天天加班。
过年的时候,几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