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离开了一样。
右手边是u型的书桌,开口朝向里侧,仿佛把人圈进了死角,极为压抑。台面上杂七杂八堆满了东西,他略略一扫,就看到不下十张用红色马克笔涂得乱七八糟的稿纸。心底隐隐生出一股违和的感觉,他皱皱眉毛,决定速战速决。
他首先瞄上的是放在桌上半开的笔记本,轻便好拿,卖出去的钱应该够他这学期的学费。他走过去,脚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咔一声轻响,与此同时,屏幕幽幽地亮了。
心骤然蹦上嗓子眼,他差点惊呼出声,强自镇定地蹲下身一看,原来踢到的是无线鼠标。他松了口气,刚想捡起,一阵欢快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听声音,是在书桌后。
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重,直觉尖叫着: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但他的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如提线木偶般被不知名的力量操纵着走向桌后。
视线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具面色青白、表情痛苦扭曲的尸体。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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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520表白日,大家都要幸福哟~爱我的小妖精快到本攻怀里来!
☆、重生
戚以沫是被凄厉的尖叫嚎醒的。
头很重,稍稍一动,全身传来的刺痛就让他眼前一黑。
心脏急速地鼓动着,耳膜里尽是血液流动的声响,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急促地喘了会儿气,胸口的憋闷才消退下去。
初春的寒意顺着大理石地面攀附上他的皮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等等……大理石?他不是在玉门关拍戏吗?难道高远把他送医院来了?
慢慢地睁开眼,视野一片模糊,过了四五秒,周围的景物才渐渐清晰起来。
入目是一个张惊骇欲死的脸:“诈,诈尸?!你你你不要过来!”
诈尸?戚以沫心道,按自己注射的奎尼丁数量,不死的确很奇怪,更奇怪的是,这里不像医院,那么他在哪儿?谁送他来的?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
手脚仍有麻痹感,但不影响活动,他半坐起来。对方见状居然一脸惊恐,慌不择路从窗口跳了下去。
戚以沫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对方跌落到一楼的水泥地上,身子蜷成一只虾米,抱着一条腿“嘶嘶”地抽气。
人命关天,戚以沫也顾不得细想,抄起地上的手机一边拨打120一边冲下楼。
“疼得厉害吗?你再撑一下,救护车马上来了。”
戚以沫伸手想搀对方起来,却被躲开了。
对方恶狠狠道:“你骗谁!”不就是想拖住自己等警察吗?装什么好人,恶心!他忍痛站起身,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跑。听见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连忙摆出自认为最凶狠的嘴脸,“我有武器!不想死就滚远点!”
戚以沫抓住他的肩膀,“你腿伤得很严重,我带你去医院。”
对方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眼睛瞪得溜圆。戚以沫无视其抗议,紧握肩膀不放松,救护车一到就将他塞了进去。
车厢内,守候已久的医生护士立刻对其展开初步检查。
戚以沫坐在一边。先前光线暗淡,他一直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现在才发现,对方居然是个孩子。
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面黄肌瘦,就像一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初春正是乍暖还寒要捂的时节,他却只穿了一件粗针毛衫,仔细看的话,左边的袖子还比另外一只要短上一截。他的牛仔裤也不知多久没换了,边角都磨透了,脚上那双板鞋脏得看不出本色,拾荒汉都比他体面些。
结合他出现的时机与表现现,少年的身份,戚以沫心底有了些猜测
“告诉叔叔,其他地方痛吗?”医生推了推眼镜,示意护士把少年的衣服撩起来。
少年死死扣住衣服的边缘,说什么也不肯脱。
女护士突然道:“车里有老鼠!”
少年一愣。医生护士趁机一把揪下了他的遮羞布。
一身惨遭凌虐的痕迹霎时跃入众人眼帘,有宽且长的皮带抽印,有圆圆的疑似烟头烫伤的痕迹,更多的是拳脚造成的淤青。
医生谴责的目光如刀,嗖嗖嗖射向戚以沫:“哟,家暴出人命了,才舍得送医院?”
少年恼恨戚以沫让他难堪,咬唇不说话。
戚以沫问:“这些……消得掉吗?”换来女护士一声冷笑:“消灭证据?”
戚以沫摇了摇头:“他还小,用不着背负成人世界的阴暗,它们太沉重,而且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女护士颇感意外,看他一眼道:“你不是他的家属。”
“对啊,我们大概二十分钟前才认识。”在少年复杂的眼神里,他微微一笑,“不过他腿受伤是我的责任,医药费我是不会赖账的。”
说起医药费,他摸了摸口袋——空的。
“抱歉,走得匆忙,我没带钱,先拿戒指抵……”
话音戛然而止。
戚以沫看着自己的手,怔住了。
那目光不像在看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倒像瞧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说不清的惊疑与……惶恐。
医生见他十根手指光秃秃的,别说戒指,连戒指印都没有,以为他在为钱担心,不由安抚道:“没事,我们会通知他的家属的。”
不知话里的哪个字触动了戚以沫的神经,只见他猛地站了起来,脑袋“哐”地撞上了车顶,额头当即肿成一片。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如困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