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她面试。”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下江夜，即便只露出了一半脸，但他那双眼睛其实很明显，这并不是东方人的眼窝。
“她今天不在，做产检去了。”
江夜心口一跳，“我能问一下……她怀孕多久了吗？”
那女人有些狐疑的看着江夜，这人的问题确实是太惹人怀疑了。江夜赶忙将口罩往上拉了拉“对不起，我有事，下次再来面试。”
他飞奔的逃掉了，身后那女人还站在门口，她眉头皱起来，喃喃自语，“长得有点像……像哪个明星吧。”
江夜打电话给江阳，不接不接……还是不接！江夜把手机拿在手上，看了看屏幕，终于是下了决心似的按下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江夜等着，可是一直也没人接听……等了将近一分钟，那边才响起一声“喂？”
江夜的声音抖起来，“赵颜吗？”
“哦，是我。”安静恬淡，一如既往。
“你在哪家医院？我想找你谈些事。”江夜的声音抖到自己都听不真切。
“恩……请问你是谁？”
江夜打车去了市医院，赵颜就坐在医院空地的长椅里，她穿着棉布的裙子腹部微微凸起。阳光洒下来照在她安静的侧脸上，江夜眼睛忽然就花了，一片雾气。
赵颜的头发垂下来，在淡黄色的阳光里显得尤为安然。江夜身体抖了下，终于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赵颜抬起头来，她伸手把头发挽到耳后，“你好。”
陌生又疏离，但两人曾经明明耳鬓厮磨。
“你好”，秦修的声音是赵颜不熟悉的，好听却只是在电视上听见过，而今却那么近又那么远。
江夜指了指长椅，“我可以坐这里吗？”
赵颜点点头，把书合了起来。两人并排坐着，风吹过来，竟然觉得恍若隔世。确实恍若隔世，江夜不曾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和她这样交谈。
“对不起，我冒昧了。我……秦修，很抱歉。”江夜始终不习惯说秦修的名字，生硬又绕口。
“恩，那是意外。我知道的。”赵颜平静的就像事情并不发生在自己身边，江夜也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似的。
江夜在这一刻忽然有一种错觉，赵颜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就真的不是自己的。
江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以前的能言善辩或者说油腔滑调在这时候已经不复存在。他手指弯了弯，终于指了指她的肚子，“怎么没和老公一起来，我记得……你结婚了。”
赵颜浅浅笑了下，笑容是江夜不能再熟悉的，她平和的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江夜瞪大了眼睛，身体都僵住了“离婚了？”
赵颜“唔”了一声，“上个月的事情了。”
江夜皱着眉“他不知道你怀孕了吗？这种事情都不要负责的？”他说这话有些抖，明显的底气不足。
赵颜只是笑笑，却没再说什么。她越是这样，江夜越是觉得有问题，他的心脏已经狂跳起来，赵颜的模样映在眼睛里实在让他难受。
话一问两人都沉默了，江夜也觉得这样的气氛实在不好，他想了良久，“我请你吃饭吧。”
赵颜抬起头，“我晚上约了人了。”
江夜神情黯淡下来，“那个……你生活有没有什么难处？怀孕了……如果有难处的话……”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祁先生说过了，他也给了我一笔钱，我能过的比之前还好。今天，我之所以会同意见你，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在意过去了，这个孩子，就是江夜能留给我最好的……”
赵颜说出这话，忽然就住了嘴，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江夜喉头一紧，“孩子是……江夜的？”我的……江夜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做？！他文化不高又因为做过工地搬运养了一身的臭毛病，他哪里值得你这么做？
赵颜站起来，她头发被风吹起，在剪碎的阳光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还有事，先走了。”
江夜一下就愣在了那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思考，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让赵颜走。江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到捏的人发疼。江夜眼睛里要表达的情绪太多，一时间竟然因为无法说出而红了眼眶。
赵颜和他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着，只有风。
“你不能走。”江夜结结巴巴的终于吐出一句话，赵颜看着他戴着口罩的脸，“为什么不能走？”
江夜胸口浮动，他红色的眼睛终于模糊的看不清赵颜的脸，撕心裂肺“我……我养你。”
风在动，发丝在动，心在动。
江夜陷在困局中难以抽身，他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境吐出这样的话来的，他只知道话一脱口，自己的心疼到无以复加。
赵颜伸手把他的口罩拉下来，终于是看全了他整张脸。江夜的脸皱起来，赵颜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江夜突然就抵触起来，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赵颜看着他的眼睛“说什么养我，这种事情不能靠一时冲动，我也不需要施舍。”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这回江夜没有勇气再去拉她，他双手按住头颓唐的蹲了下去。
江夜在路边站着，手机也没敢开机。手插-进兜里，神情恍惚的连口罩也没有戴。江夜失魂落魄的晃着身体，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可是脚却不自觉的有了方向。
有因必有果啊，都是自己种下的错，却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江夜胸口堵着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