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好累,好困,好想倒头睡。
昨天他闺女,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哭,闺女一哭,睡得迷迷糊糊的红叶就踹他,他得先把红叶拽起来喂闺女,喂饱闺女,再去哄孩子她娘。
后半夜闺女还拉了一泡臭臭,幸好庄凡早有准备,把闺女用尿布包好了,否则小棉被也不用要了。
这一晚,兵荒马乱一般。
庄凡想想道:“我说镇元啊。”
镇元子机械地在搓尿布,听见庄凡唤他,茫然地抬起头来,道:“啊?”
庄凡感觉他下一秒合上眼就能倒头睡着,摇摇头,道:“我昨晚好好想了想,你们抱着孩子,这么跟我走,到底不像话!”
天天在天上飘,一点也不安定。
况且,“闹闹是个小闺女,现在咱们连件儿女孩子的衣服都没给她准备,女孩儿穿得,戴的,跟这些臭小子能一样?”
红叶抱着闺女从小木屋里蹦出来,大红衣服皱吧得没法看,脑袋上的发髻乱得好似被人揪打过,他哈欠连天地道:“我闺女肯定要穿最好的衣服,戴最好看的发簪!”
庄凡直翻白眼儿,道:“那你就天天抱着她,跟着我在天上飘?衣服哪里来,首饰去哪儿买?”
想得倒是远,孩子刚生下来,头发还没长长呢。
镇元拎着一块儿被搓烂的尿布,垂头丧气地道:“我俩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
昨天庄凡给他旧衣服做的尿布,他还不太想要来的,谁知道小婴儿皮肤那么娇嫩,说法那么多。
庄凡的半下午奶爹培训,说得听多挺细,但是遇到闺女,他就觉得啥都想再问问,啥都想再学学了。
当了几万年神仙,遇到小闺女,怎么就成了一个大白给呢?
庄凡道:“所以我说,不能叫你们这么跟着我了,等再走走,到下一个大城镇,我帮你们买套房子,买几个下仆,雇一些奶妈,找些小丫鬟,好歹把孩子照顾到五六岁,你们两个再带她出来晃悠。”这功夫只能是庄凡出钱,这俩神仙,身上啥天材地宝都不缺,啥金银财宝都没有。
红叶抱着小闺女蹲过来,愁眉苦脸地道:“那这几天咋办呀,我不敢给她洗脸洗澡……”闺女太软,他下不去手。
只是昨天闹闹晚上哭出眼泪来了,脸上都是泪痕,小屁屁也不知道擦干净没,他老觉得闺女臭臭的……
庄凡叹口气,十分想把这个奶爹丢去现代,找个月嫂,包教保会。
到底抱回小木屋,拿了一个小木盆,三个大人围在一起,给小闺女洗了个澡,孩子还没咋样呢,镇元和红叶紧张出一身冷汗。
洗完了,擦干净,庄凡又掏出一条小棉被包孩子,指挥道,“那一条晾晾,叫太阳晒晒。”
红叶乖乖去了。
一大早,也没什么心思做饭,大家都想去看闹闹,庄凡煮了些粥,热了些包子馒头,配着小菜,大家对付一顿,镇元依旧辟谷,只喝了些清水。
红叶也急着去大城镇,给闺女找个妥帖的奶娘,一看下面八百里荆棘岭,除了荆棘,别的什么也没有,荒芜得可怕,便袖子一甩,那些针刺一般扎人的荆棘竟呼啦啦退个干净,闪出一条宽阔的大路来。
庄凡道:“你这倒是省事多了,只是咱们走了,这荆棘会不会重新长出来?”
红叶道:“不会,那些荆棘已经死透了,等到来年春暖花开,这里会长出别的植被来。”
庄凡点点头,翻身上了白龙马,带着大家穿越这八百里荆棘岭,直奔西方而去。
那木仙庵的几个小树妖,红叶路过时瞄了一眼,没说话,袍袖一甩,把那几妖连根收起,不知道放置哪个空间里去了。
十八公这几个树妖,修炼的时间还很短,在红叶眼里,跟小儿也差不了多少,红叶手上的人参娃娃,修炼了至少也有三千年,还只是婴儿之态,这几个树妖不过千八百年,便做出老朽之姿,在红叶看来,无非是根基太薄弱之故。
修炼不到家,还敢在外招摇,同是木属的红叶,自然容不得这个。
通通关起来,好好修炼才好。
庄凡对此一无所觉,目不斜视,策马奔驰,根本没去关心什么木仙庵,如今他每日给自己定下行路的基本里程,昨日耽搁了,今日自然要补回来。
如此奔驰了三五天,红叶和镇元在绿叶舟上都坐不住了,幸好半途之中,遇到一个小城,虽不太大,却也宁静祥和,鸡犬相闻,庄凡做主,此地给他二人置办了一份家业,又雇了人手,又在此地陪了他们几日,见事情都上了正轨,才放下心来。
镇元和红叶有了衷心妥帖的下仆帮衬,缓过一口气来,慢慢恢复了往日仙风道骨的气象和少年的风发恣意。
闹闹也终于结束了天天在空中飘的日子,好歹头发梳得整齐,小脸干干净净,穿上了合体的小衣裳,虽然每日里总是吃吃睡睡,到底日子过得,跟平常大户人家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了。
红孩儿也被庄凡塞到这城中私塾读书去了。
小小年纪,不读书,还能干什么呢?
说起修炼,红孩儿脾气还是不稳,小孩子心性,还是先好好的和小朋友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吧!
庄凡本想把悟忧和毛毛也一起留下,叫他俩也去念个书,奈何这两个抱着庄凡大腿不撒手,死活不去,他只好罢了这份心思。
红孩儿也抱着庄凡大腿赖叽来的,结果被他师父一顿假哭,给哭回去了。
庄凡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