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本能地拒绝着蔡华。他对蔡华并不了解,再说了,他身边的女人够多的了。虽然属于他的女人一个也
没有,但蔡华明显没成家,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我,我不能,”马长生说出这话时,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作痛。他面对主动投入他怀抱的蔡华,要说他
不想动,那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假话。问题的关键在于,动过了之后怎么办?
“没事的。长生哥,我,我不要你负责的,”蔡华说出这一话来,马长生顿时心里一阵狂跳起来。
蔡华跟着却是起了身,坐在一旁,静静地把她的往事告诉马长生听。原来这蔡春燕父母亲重男轻女思想极为
严重。第一胎生下了蔡春燕,夫妻俩就很不高兴,天天打发蔡春燕做这做那,却对她缺少关照。蔡春燕感觉不到
家庭有半点温暖,等长大后,她自己和一个在采石厂跑运输的司机好上了,跟着蔡春燕开了江鱼酒家。顾客也大
多是驾驶员,那蔡春燕天天和那些驾驶员插科打诨,自然历练出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等到蔡华出世,父母更是烦躁。他们满心以为第二胎会是个儿子,却仍然是个丫头。他们勉强让蔡华读完初
中,便打发她出去打工。
“外面的那些结婚的没结婚的男人,见我长得漂亮,都想动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样关心过我,”蔡华
甚至说到了她姐夫都曾打过她的主意,最后被蔡春燕扇了两个嘴巴这才作罢。
“我跟着你,不要名份,什么都不要。让我替你生孩子,替你看管店铺,行不行?”蔡华说到这里,眼泪唰
一下流了出来。
马长生见她说得伤心,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那嘴便吮到她的眼里,将那一颗颗泪水含到嘴里,只觉那味道
极是酸涩。
“蔡华,你让我好好想一想,行不行?”马长生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然后抱着她站起身来。
“别哭了。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我,我可没欺负你呀,”马长生急切地说道。
蔡华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扑嗤一笑,跟着她揩了揩眼睛,出去了。
吃晚饭时,邓朴回来了,马长生兄妹两加蔡华姐妹两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席间马长生问起了邓朴的情况,邓
朴说戴老板对他不错,让阿彪把前期工程分了一半让他做了。
“我在村子里找了十多个瓦工,现在是一支小建筑队了。跟在我后面的人,每个人一个月能挣到一千块钱,”邓朴很开心地说道。
马长生也很高兴,他告诉邓朴,等时机成熟了,一定要成立一个建筑公司,走正规军的路子,不要到处散打
,天天做着最低端的活儿。
“嗯,我记下了,哥,”邓朴答道。
这是邓朴第一次叫马长生为哥,马长生听了万分开心,不禁多吃了一碗饭。
饭毕,马长生住到了三楼,他看到蔡春燕和马长香还有邓朴都住到了一楼三个杂物间里,只有蔡华跟他上了
楼住进三楼房内,不由得微微一怔。这个夜晚,除了苗招娣,难道还要发生什么其他事吗?
蔡春燕送马长生上楼时道:“你晚上口渴,可以让阿华帮你端来。她睡觉惊觉得很呢。”这话听起来,不无
告诫的意味。马长生笑了笑,说那怎么好意思。
上了楼,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马长生一看,正是新羊村村委会的,便想着是苗招娣的,接听了正要说
话,那边传来的却是七金子声音,“马乡长,我,我七金子。”那个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马长生嗯了一声问道:“有事吗?”
“是这样。这个饭店我不想开了,我想出去做茶叶生意,”七金子说道。
马长生却是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
“我什么也不懂,又不会烧饭又不会做菜,村子里人都说我占了你的便宜,我不好意思了。我也不要多,前
面投了一万五,现在拿五万,行不?”七金子说到五万时,声音明显地颤抖起来了。
马长生暗笑这人的无知。他想了想,痛快地答道:“既然你不乐意做下去,我也不勉强。这样吧,我给你七
万块。”短短一个月时间,一万五变成了七万。七金子哪有不激动的道理,他连说了几个好。“谢谢马乡长,你
可是真活菩萨呢。”
话筒那边传来苗招娣的哭声。马长生的心一下子抽紧了。他明白了,要从饭店撤股百分之百是七金子的意思。今晚闹起这一出,苗招娣估计也来不了了。
马长生气愤地下了楼,他叫起了马长香和蔡春燕,把刚才的事儿说了,又让马长香把蔡春燕借出来的那存折
明天一早取出七万来给七金子。
“蔡老板,要不是你,我这次可就丑大了,”马长生真诚地答道。
蔡春燕不以为然地摆手道:“那人真没出息,就像是没见钱似的。这辈子我估计他也就这么大能耐了。这钱
不用动,长香,我估算着你这里的周转金有十万块吧,拿七万来,我们马上给他送过去,让他签收了。”说着,
俩人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
马长生回到楼上,打开门,正要迈进去,冷不丁屋里走出一个人来,猛地扑到他的怀里,“长生哥,”那声
音颤颤的,那贴在马长生脸上的面颊烫烫的。马长生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