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马长生,白枫搞的那个金矿出了事,而且是出了大事。他匆匆回到春之声饭店,嘱咐了蔡春燕和马
长香几句,那边蔡华正在后院里洗衣服,听到马长生的声音,便也跑了进来。她只看了马长生一眼,那脸就红成
了一块布。
“蔡老板,你把这边的事儿交给长香和蔡华,回到江鱼酒家去。我给你写一封信,你明天一早带去县城农行
找孟行长,向她贷50万,眷把两个超市做起来。建筑的事,让邓朴安排。超市收银员工,你看着安排,”马长
生说着,匆匆地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蔡春燕。
蔡春燕不知道马长生怎么转了一圈回来就变得如此忙碌,便问道:“马乡长,你要出去?”
马长生点点头,目光从三人脸上掠过。“出了大事,我必须马上赶到那里,”马长生答道。跟着他
就要走,那蔡华似乎要过来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指着马长生的裤子,向马长香耳语了一句。
马长香立即叫住了哥哥,让他换一套衣服。马长生看了一眼裤脚上隐隐的泥点,摇头道:“不换了。来不及
了。再说,你这里有我穿的衣服吗?”
马长生走了之后,蔡春燕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蔡华,跟着她尾随着蔡华走到了后院。蔡华正想着男人昨晚在
她身上的耕耘,那槌棒胡乱地挥舞着,有几次竟然没有落到衣服上。
“阿华,”蔡春燕叫了一声。她把这一幕清楚地看在眼里,不禁心中疑窦甚了。
蔡华听到姐姐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不由一惊,忙停住了,抬眼紧张地看着蔡春燕。
“昨晚,你和马乡长睡楼上,没出什么事吧?”蔡春燕想到她和马长香出去送钱给七金子,饭店里的服务员
都下班了,邓朴又出去召集建筑工人开会,那段时间整个房子里,可只有马长生和蔡华两人呢。
“没,没呀,”蔡华慌乱地答道。她低下了头,压根儿不敢再看她的姐姐。
“没有最好,”蔡春燕松了口气。她松了口气,那边的蔡华也吁了口气。
岂料正是蔡华这口气一松,再次引起。)了蔡春燕的警觉,她看着妹妹,语气凌厉地说道:“要是真有了什
么,我告诉你,吃亏的人只能是你。他马乡长最终会离开这里的。你傻不傻呀你。”
“我,我愿意,”蔡华这话一出,蔡春燕知道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她不禁一声长叹,向妹妹说道:“算
了,你认定的事,我也没话说。他是个好男人,有头脑又体贴,又会挣钱。这样的男人,放哪儿都是抢手货。唯
一我不放心的,就是他不是你能拴得住的。”
蔡华轻轻摇头道:“我不想拴住他。他愿意飞哪儿就飞哪儿,我只想替他守住这里。”
蔡春燕听到妹妹痴情到了如此地步,哪里还有话说,便叹道好吧,由你。
再说马长生坐着摆渡小船离开新羊,到了河堤之后,又叫来一部摩的,载着他直奔黑湖而去。
一路颠簸,可马长生觉得这速度还是慢了,不停地催促摩的司机快一点。
那司机认得马长生,回头大声问道:“马乡长,人家都说黑湖村一个村的地下都是金做的,是不是有这事儿
呀?”
马长生懵了一回,心说陶普啊陶普,你自以为聪明得计,岂能料到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呢。
马长生倒也不瞒,回答道:“据地质勘探队说,村子附近的小土包上有金子,储量不多,没有开采的价值。”
摩的司机听到这话,一声冷笑,“没有开采价值。从昨天下午开始放炮,一直放到今天凌晨,足足放了十炮
,最近的几户人家房子都被震裂了。没有开采价值,哄鬼呢。”
马长生知道他的话不足让人相信,正要闭口不说,却又想到窦丽丽说的黑湖村那里死人的事来,便问道:“
听说那里死了人?”
摩的司机果然知情,答道:“是的。那土山上一大早就在放炮,黑湖村的人全跑出来看,那几家被震裂房子
的,找那个姓白的老板修。可人家根本不理。黑湖村全村都是宗族,家家都是赵姓,那人心齐的。拉扯的时候,
一个叫赵三九的中年人,掉到了硫酸池里,一会儿就烧没了。姓白的见死了人,一边嚷着那里是硫酸池,一边想
开溜,可他哪里跑得掉呢。”
连硫酸池都用上了。敢情那个金矿真的被白枫提炼出了金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利令智昏到如此地步。
马长生正想着,那摩托已驶入黑湖村。只见那土丘脚下,足足有数千人围在那里,马长生下了摩托,跑到一
个高处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陶普和白枫被围在中央,旁边的派出所所长张其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
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