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坠落。
全身湿透的卢敬希阵阵发冷,他双手刚要触碰到地上,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臂。
周围的人都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呼声,这人谁啊,多管闲事,有病吧之类的声音,薛熠却直接从卡座上站了起来,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卢敬希抬头看去,那人手掌有力,透过衣料隐隐发热,逆光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庞,只觉那凉薄的口气甚是熟悉:
“卢敬希,你很缺钱?”
犹如不断沉入深海的人失了呼救、内心绝望之时;正欲闭上双眼静静等待死亡之时,突然有一人从高处而来,一手抓住了他,阻止他继续下沉。
展星迟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他还未站稳,一件衣服已经挂在了他的头顶,展星迟转过身朝吴总打了声招呼:
“对不起,吴总,这里有点事,我要处理一下,今天不能陪你尽兴了。”
“这是我手底下的员工。”
卢敬希的头被展星迟的衣服盖着,隐隐透着几分热度,也不知怎么的。
眼眶红了。
“卢敬希,你要是走,一分钱,也别拿。”
“你不是要钱吗。”
薛熠拿了一摞子钱就朝卢敬希的脸上砸,一边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展星迟:
“展星迟,我从来没想过你这么多管闲事。”
他把还未倒完的现钞从黑包里拎了过来,就站在卢敬希的面前,把钱从桌上狠狠地往下倒,撒得到处都是,双眼癫狂地望向卢敬希:“你不是要钱吗,来啊,来拿啊。”
展星迟下一秒握住卢敬希的手腕,拉着他转身就往外面走,卢敬希清醒地摇头,拼命地试图从展星迟的手中挣脱:
“展总,展总,我不能跟你走。”
此时局面乱了,所有看热闹的人也不知该看哪儿。
展星迟充耳未闻拉着卢敬希,一下放了手,两个人面面相觑,那双薄唇轻启,如同往常一样,却又隐含怒意:
“鼎禾二期的策划案,你还没做完。”
“结果跑到这个地方给人下跪?”
终是控制不了,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他猛地抬首望着天花板,冰冷的手指快速拭去温热的泪水,即便动作如此迅速,还是被展星迟收入眼底。
“逞英雄,了不起。”
薛熠追了过来,三个人站在厅堂中央,展星迟一眼都不想看薛熠,薛熠凑近他两步,双眼却看向卢敬希:“知不知道,他都被我操烂了。”
“那又怎样。”
“没想到你喜欢捡我的破鞋。”
展星迟转眼看向薛熠,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看起来莫名疯狂,展星迟面色如常,深邃黑眸透出一丝残忍嗜血的笑意:
“卢敬希,我要定了。”
卢敬希瞪大双眼看向展星迟,展星迟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他做出什么,他内心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展星迟也并不亏欠他。
不论如何,展星迟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过才入职半年展星迟就提拔他去总部,就算他去不成,但卢敬希深知,自己肝脑涂地也还不了这份恩。
薛熠终于爆发,拦在展星迟面前,他看着展星迟的手还握着卢敬希,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握住,而后用力碎成无数片落在地上:
“展星迟,我他妈追你一年,你说你不喜欢男人。”
“结果你现在说,卢敬希你要定了?!”
“卢敬希,你究竟上过多少人的床?”
“你是不是跟路一鸣睡过?”
“跟翟猛也睡了?”
薛熠步步逼近卢敬希,一手揪紧他的衣领,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撕裂般,愤怒地质问,他一把掀去披在卢敬希身上的衣服,一手就这么拎着卢敬希的衣领,脸贴脸:
“难道,跟展星迟也睡过?”
咬牙切齿,凄然绝望。
薛熠最不想承认展星迟和卢敬希睡过,不过看这幅样子,卢敬希一定和展星迟睡过。
薛熠接受不了,即便是他擅自推理的结论,他也不想认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卢敬希弄死。
卢敬希猛地挣脱了薛熠的禁锢,颈脖上的青筋暴起,他受不了,被曾经是心尖上的人如此冤枉,也不能容忍薛熠这样看他:
“我没有!”
苍白无力,在薛熠看来,卢敬希这样的辩驳,毫无说服力。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你!”
卢敬希吼了出来,他从没有如此委屈过,悲伤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覆灭,再一次从他的头顶浇灌至足底:
“你有没有良心,薛熠!我他妈从来没跟别人上过床!除了你!!除了你!!”
卢敬希反手握住薛熠的衣领,朝他吼,眼泪顺着眼眶流下。
他跟薛熠在一起本就是错误,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像飞鸟与鱼,北极与南极,在机场等一艘船那样荒唐。
卢敬希颓然地松手,朝后退了两步,捡起地上的衣服,他看着薛熠呆滞的双眼,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最后一次,最后一眼,卢敬希笑着,再次用眼神描摹这张,他爱的如此痛苦的脸: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送的东西,你可以不要,也可以拒绝,我都能接受。”
“但你为什么要玩弄我,次次给我希望,又次次推开我。”
“现在来羞辱我,看到我这副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
“你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爱到刻骨,爱到卑微,爱到不顾一切,甚至到了众叛亲离。”
“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