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瞅了一遍,发现除了一两个蚊子包,并没有毒虫侵蚀的痕迹。
“滚过来。”
程老板的耳朵动了动,使唤道:“后面很痒,给我抓抓。”佳僖的脸躲在面巾下,紧张的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她很想对干爹说一声对不起。但比起对比起,此刻她更宁愿把自己全须全尾的藏好。
在她逍遥自在的时候,欠下了天大的一笔巨债。
程坤久久等不来那双爪子,出言问道:“怎么了?”佳僖赶紧摇头,一想他又看不见,只得用鼻子哼出否定的声音,纤长的手指伸出,在空中定了好一会儿,这才轻轻巧巧的落上去,对着蚊子包抠。
这力度抠得程坤的胸口一阵紧绷,他没好气的往后包住对方的小手,使了力气的往下抓,同时甚有些谴责的说道:“没吃早饭吗!”当天傍晚,程老板带着部分的人,趁着夜色还未降下,坐船火速离开这片地区,小船留在岸边用干草掩盖住,步行至一处公路,那里早已等着一辆军用绿皮卡车。面色苍白的青年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快速迎接他们。程子卿目光疑惑的扫过佳僖,转而正视程老板道:“干爹,怎么样?”程坤挥手:“马虎过得去。你在这里等多久了?”程子卿道没多久,也就一天时间。
程老板把所有人赶到车厢,他亲自驾车,佳僖就坐于身旁,卡车轰隆隆的驶向镇上,刚好八点钟的光景,零星的灯光映入眼帘。
他们在一处超大霓虹灯的招牌下停住,程坤带着沈青从大门进,程子卿带着佳僖从侧面旋梯登上,进了娱乐场二楼的客舍。
程子卿推开套房的的大门,让佳僖进去安分的等候。
这套房跟昔日繁华完全无法相提并论,大绿孔雀纹的床单,劣质同色的窗纱,发黄的墙体上还有水纹。好歹墙角放着一人高的盆栽,姑且加了点意境。
程坤已经失去了“程老板”的名头,如今别人都道他一句“程先生”。
廖沙是个极年轻的土军阀,穿着一套规整的黄绿色军装,腰间卡着宽腰带,两条腿架在茶几上抽雪茄,见程坤进来还礼貌的敬了个礼。他自知自己年轻,于是格外尊重能人,程先生一战告捷,获得他的倾心。他们对坐着交换了讯息,廖沙很高兴,建议道:“程先生忙了几天,不如下场去玩玩?”程坤淡笑拒绝,廖沙看了看场子里赌博吆喝乌烟瘴气的众人,承认这些人没一个能比程坤体面。廖沙带着一点点的坏笑,扬手拍了拍巴掌,一道妖娆火烈的曲线从拐角处出来:“大家都是男人,你可别憋坏了。”佳僖被程先生驱赶至套间的大厅,里间房间一关,传来男女低低的调笑声。
她听到男性特意压低的卿卿诉语,颇为不是滋味的满地乱转。这股子滋味酝酿愈久,愈发让人难以忍受。没过多久,说话声音消失了,随之而至的竟是女人妖娆的喘息声,佳僖的脑子顿时成了摆设,反应过来时耳朵已然贴到门缝上,恨不能将脑袋挤成一根针,从门缝里插进去。没料这对开的房门没锁,她直接往前一冲,狼狈的跌了个狗吃屎。
身穿抹胸短裙的女子半靠在墙边咯咯咯的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张嘴叽里呱啦的说几句傣语。佳僖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她就像个偷偷摸摸的小贼,不能见日光,脑子充血的朝前望去,顿时惊得再次没有言语。
程坤身着白色浴衣,胸膛聊赖的敞开,双脚岔开的正坐床尾,他抱着自己的手肘,手指上捏着一根粗粗的雪茄,头发湿漉漉的带着微微的卷曲,发梢的水滴沿着脖颈而下,大开大合的五官正正经经的摆在那里,深眼黑的勾人魂魄,他笑了一下,鼻下唇边留着黑色的胡渣。这哪里是上海那个斯文儒雅的男人,佳僖闷闷呆呆的望住,程老板的野性一览无余。
斯文儒雅在丛林里是不奏效的。
程先生弹了弹烟灰,收起精光的笑意,面目森然的起身,当胸抓起佳僖,朝一旁的女人点点头,女人识相的退了出去,顺便送来一道飞吻。
第84章
怒火质问
自重遇干爹,佳僖时时刻刻都是低眉顺眼的,没那个胆量去正式对方的眼睛。如果她早一刻敢于正式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吃惊。
程坤揪着佳僖胸前的衣料,睫毛黑长,眼窝很深,强力的目光能射穿人的胸口。
就这么一眼,她已经无所遁形。
佳僖薄薄的胸膛,裹着连体的布料,灰色斜纹布料长而大,足够把她的身体严密的包裹起来。只是干爹这么不客气的揪着,裹胸布压迫着她的胸腔,她屏着呼吸忍耐好一会儿,随着对方的牵扯趔趄的倒向旁边的浴室。
浴室上下贴着白瓷砖,黑水泥勾缝,程坤一把抓下蓬蓬头打开掰开水龙头,将佳僖那么一推,佳僖委顿坐倒在地,铺天盖地的冷水倾洒下来,布料吸足了水份粘到身上。
程老板将她喷了好一会儿,关掉水龙头扔掉手里的东西,继续慢悠悠的抽烟,只是眼神里怎么也藏不住凶狠。
“热吗,热就好好洗洗。”
佳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扯下脸上的面巾,仰头望向男人,低低的唤了一声。
程坤盯了她数眼,浓黑的剑眉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用鼻子哼了一声,抬腿阔步的往外走去。佳僖起来抽了条干燥的毛巾,大概擦了一番跟出去,程老板背身弯腰从小冰柜里取出一瓶洋酒,用牙齿咬开瓶塞,倒上两杯澄黄的酒水,又去外间拿来冰桶,朝大口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