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风枝的疑惑,“死了明天就没得玩了。”这里就两个人一只兽。死了可得多无聊。
这话莫于言说得云淡风轻,可风枝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死了就没得玩。
莫于言刚才那般虐打,竟然只是在玩?
风枝突然觉得自己的待遇真是好得极致。他甚至觉得自己在这短短十天不折不扣地变成了斯德哥尔摩晚期病患,竟然为这样的生活感到庆幸。还有一瞬在感谢莫于言的不打之恩。论实力,风枝甚至还不如那只妖兽。想到莫于言要是想和他这般玩,风枝顿时惶恐不安。
“怎么?”莫于言为风枝捋了一下发鬓,吓得风枝一阵哆嗦,“噢。你不喜欢见血?那我明天不放它血。好不好?”
“……”风枝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他该说好,还是不好?而且他害怕的并不是血,是莫于言虐打那只妖兽的场面。会让风枝有兔死狐悲的共鸣。
“嗯?”莫于言声音有些不耐。
“我……你对我真好。”话都嘴边,风枝顿时一转。他按耐着恐惧,主动靠到莫于言怀里。闭上眼睛,想象那个真正的莫于言,这会让他好受一些。
无论回答好还是不好,都不是最佳答案。魔修天生对血有难以压抑的热爱。风枝若是回答好,这变相等于逼老虎该吃青草。可若说不好,风枝没法解释为何他会哆嗦恐惧。解释不通的下场,风枝不敢想象。
“你是我一生伴侣。我当然要对你好。”莫于言低头亲了一下风枝的额头。
风枝听到\’一生\’两个字,完全感觉不到浪漫。有的只是浓浓的悲哀,如同紧箍咒一般,让他难受。恨不得三界毁灭,好让他解脱。
魔化的莫于言并不是失忆,他只是分不清善恶,内心yù_wàng的膨胀和不可抑制。属于本能上的变化。就像女人每个月那几天,心理有一股控制不了的情绪。
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每个人的yù_wàng都各不相同。修真者讲究修心养性,凡事控制。修真界更类似有秩序的社会,而天道是凌驾在顶峰的法律。为了不滋生心魔,便要克己。魔修更倾向的是欲乃本性,尊重内心的真实想法。魔界则像一个原始社会,拳头硬的就是大哥。
从社会制度上,并无优劣差异。只是魔修的欲,是血腥,是暴力,是征服。
这样的黑暗之美,风枝一点都欣赏不来。
风枝欣赏不来,但附近的另一只妖兽却是极其心悦\’臣\’服。
自莫于言找到新玩具后,每天都会去打一顿那只妖兽。大概是魔化程度不严重,倒真没有再放血,兑现了和风枝的承诺。可那只斯德哥尔摩晚期妖兽,见这个人天天来打它,却没有杀它,渐渐地也放下心来。甚至开始晚上歇息在房子外,活像一只大型看门犬。如果它的身体没有房子更大的话,风枝会睡得更安稳。
风枝有种活在水深火热的感觉。身旁搂着他的是不稳定随时魔化嗜血的莫于言,外面睡的是一只大的翻身可能就把房子压垮的巨型妖兽。
身为危险之一的莫于言丝毫没有自觉,反而拍拍风枝的背,让风枝安心别怕。
住在散发魔气的魔界入口旁边,莫于言的魔化日益加重。某日洗澡时,风枝瞧见了莫于言背上出现了绪还算稳定,只要不忤逆他,风枝就不会受到伤害。自看过那只妖兽被打的惨状,胆小的风枝也不敢说不,挑战自己皮肉的耐受程度。
只是有些东西,哪怕彼此不说,该来还是得来。
魔化日益加重的莫于言终于还是把罪恶之手伸向了风枝最为担忧的地方。不敢反抗的风枝只能含泪受了。在修为上升的同时,他最后一个纯洁的地方也离他而去。
即将离开迷阵那几天,莫于言是过得最快活的一个。白天找妖兽操练,晚上找风枝操练。
几乎每天下不了床的风枝,最后清醒是在陌生的地方。莫于言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禁欲的莫于言,就像风枝做了一场梦。如果没有那只丑了吧唧的妖兽在地上舔毛的话。
“身体怎么样?你晕了一天。我很担心你。”莫于言体贴地到了一杯水,搂着风枝的背,扶风枝坐起身。
“……”风枝脏话飙成马赛克,忍腰疼坐起身。他变得这么惨到底是谁害的。
“喝点水。”莫于言将杯子贴到风枝唇边。那清冷的眸子,风枝差点认不出这个是害自己全身疼的王八蛋。
熟悉了一个月魔化的莫于言,突然又转回来了。风枝还真有点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了。大概他也和那只蠢妖兽一样得了斯德哥尔摩,觉得不杀自己的都是好人吧。
风枝属于那种三分颜色开染坊,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型代表。在魔化莫于言面前被吓唬的像只鹌鹑的似的,可等莫于言恢复忠犬属性后,风枝又开始指来喝去。把莫于言使劲折腾,为自己那不再回来的纯洁讨个公道。
偏偏莫于言还任劳任怨,弄得风枝怪不好意思,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感觉。
因为临近魔界入口的莫于言魔化问题,风枝耍赖地拖缓了路程的速度。在他想出应对魔化莫于言的办法前,他还不想再体会一次与变态同居的三十天时光。
随着修为的提升,系统界面出现了任务栏。风枝曾经看过一次,和曾经看过的任务有那么点不同。风枝说不上是什么差别。可这也算最近连环惨剧中的一件喜事。
除去主线任务外,直线任务大多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较大部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