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
马龙捏捏张继科的手指,狡黠地去看他:“我拐了张家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害的他断子绝孙,怕是要被张大人打断腿了。”
张继科哼哼两声:“这样说来,你皇兄怎么不砍了我的脑袋?”
“去,你这张狗嘴当真是吐不出象牙来。”马龙摸摸张继科的胳膊,见他身上已没了寒气,便与他都坐在桌边,“你若觉得咱俩这辈子真就这么定了,我是肯定要同你爹娘说清楚的。”
张继科闻言觉得恼火,“噌”地一下站起来:“马龙你怎么又这样?”
马龙委屈道:“我怕你后悔……你……”
“你给我闭嘴!”张继科给他气的在屋里打转,“后悔?我张继科这辈子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吗?”
马龙垂下头看桌上木头的纹理,不说话。
张继科也不理他,披上大氅往屋外走,边走边吩咐下人:“去把燕栖馆收拾出来。”
晚上身边没了人,马龙躺在床上,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张继科下午走的干脆,是知道马龙钻了牛角尖,得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冷静也不用分房睡啊,马龙躺不住了。两人自从互明了心意,那燕栖馆就是个摆设,张继科从没回去过。
张继科平日里虽总冷着脸,但实际上是个心热细致的人,好说话的很,对下人也是分毫不差,与马龙又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亲密样儿,府中上下没一个不听他的话的,威信都快要越过马龙去了。
马龙本以为一个下午没见着也就差不多了,谁料到张继科晚膳都没吃。下人给马龙布菜时那眼神,分明是在怨王爷惹王妃生了气还不知道去哄,害的整个王府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马龙叹了口气,披上外衣穿上鞋子便往后院去寻。站在燕栖馆的寝殿门口,里面已经熄了灯,马龙拍了拍门:“继科……”
张继科也正坐在床上生气,气马龙看不透自己的真心,听见他在外面拍门,便问:“想明白了吗?”
却又听见马龙打了个喷嚏。
张继科赶紧下床给他开门,把他拖进屋里,看他只穿两件薄薄的单衣,指尖都是凉的,又把他赶到床上,骂道:“这么冷的天,又是大半夜,就穿这么点,你是不想好好过年了?”
马龙裹着被子缓了一会儿:“继科,我错了,是我想的不对。你这个人,虽说最是能忍的,但都是为着自己觉得值得的事儿。这门亲事能让你点头,你心里肯定是愿意的,你若是不愿意,鹰扬宴上估计就要拿刀捅我了。”
张继科坐在他边上不理他。
马龙便揽过他的肩膀去揉他胸口:“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不说那种话了。”
张继科给他逗的忍俊不禁,眼角堆出几层笑纹来:“拿刀捅你?我身上倒要有呢,桌上那片鸡肉的刀又小又钝,可不好使。”
马龙把他扑到床上,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带:“我这儿有把好使的,你要不要摸摸看?”
两人便笑着滚作一团。
年三十的中午,马龙果真与张继科一起到左相府。
张大人与夫人都是明眼人,自家儿子与燕王不仅举手投足间亲密的很,眼神更是骗不了人。两个男孩儿又都是认死理儿的性子,怕是当真认准了。
马龙给张继科夹了一块红烧肉:“这肉一点也不腻的,你尝尝看。”
张继科嘴里还嚼着干丝,就只是点头。
谁料张夫人突然开口:“龙龙啊……”
“嗯?”两个人都应了一声。
“哎呀,”张夫人一时尴尬,赶紧拿袖子遮住嘴,“是我喊错了,还请殿下赎罪。继科这孩子与殿下同一年出生,也是属龙的,家里人一直这么叫着,倒是犯了殿下的讳了。”
马龙赶紧说:“哪儿能呢,子维比我长了半年多,算是我的兄长,倒是他先取了这个名字,一家人,也没什么忌讳的。”
张夫人便放下筷子:“既然殿下说是一家人,我当着您的面儿说了,我这儿子不懂事,有些事情殿下莫听他的。”
张继科一脸茫然:“啊?”
“你这臭小子,太后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边风?王爷要纳侧室,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哪有不允的道理,犯了七出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别说左相府不认你这个儿子。”
张继科一口汤都快喷出来了,自己娘亲明里骂自己“善妒”,实际上是给自己撑腰,要听马龙表态。
马龙七窍玲珑,怎么听不出这弦外之音,也不说话,起身跪下就行八拜之礼,倒把张家人都吓了一跳。
“我既已与子维成亲,也把大人和夫人当做长辈,还请受我这个礼。夫人这话实在诛心,”马龙将视线从二位高堂移到张继科身上,“我一早就认准了他,这辈子就他一个,不会再有别人了。”
张太傅便道:“殿下的真心实在是难得,也是我这犬子的福气。只是怕你二人到时候膝下寂寞,晚景凄凉。”
“只要大人与夫人一句话,我便放他娶妻生子,让他享天伦之乐,我到底算皇家人,总不会没人送终,只是我心里实在放不下旁人……”马龙说着哽了一下,还要再开口。
张继科给他的说的眼热起来,起身去扶他,马龙却不动:“我若没有和他过一辈子的福分……能看着他好好的,也算是值得了……”
“爹,娘,”张继科闻言便跪在马龙旁边,“您二位不是在逼他,倒是在逼我,儿子当初既然进了王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