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
容鱼能怎么办,容鱼也很绝望。
他是真的没有他师父的功力,虽然也许已经比很多早入行的人有天赋,但这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事儿,在没有发生之前,他也只能揣摩大概。
提醒一句两句也还行,要是说的多了,岂不是在传播迷/信思想……
容鱼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想考公务员的好少年。
气氛尴尬了好半天,容鱼一直没说话,陶华夹在两个人中间似乎也微微愣了片刻。
就在这片刻之间,被屡次嫌弃的江文昊同学气冲冲的一摔门,出去了。
陶华的视线立刻顺着江文昊出去的方向追了出去,好半天才耐下性子又转了回来,看了看病床上的容鱼,嘴角带这个十分客套的笑:“不知道容鱼同学有什么事?”
容鱼今天被闹腾了一天,此时其实也有些疲倦了。
他伸出没有打吊瓶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借此机会酝酿了一下措辞,半晌后才小心的道:“最近,你家里……我是指你家里人,还好吗?”
陶华被容鱼突然的一句话给问愣了片刻,好半天才收回了脸上的表情,脸上客套的表情却是越来越深了:“这个问题你应该关心大池吧,怎么来问我?”
容鱼被一句话堵回来,张了张口,却没想到要说什么。
容鱼突然想起来,除了他以前就认识的人郑烨和康柔,最多现在还加上一个郑明池,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原本是做什么的。
而一个看相算命的……本来就十分虚无缥缈。
容鱼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找事儿的人,他之所以想要提醒陶华一句,只是觉得——如果陶华家出了事,也许郑明池会很难过的。
他不想郑明池难过。
但这个话题显然已经无法继续下去。
陶华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本来就多疑且敏锐,容鱼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说两句,陶华说不定会以为自己要勾引他。
就算这些暂且不提,若是再说两句,怕是就要泄了天命。
容鱼本就命薄,何况这条命都是他从郑明池那里捡来的,容不得他浪费。
容鱼垂着头,因为生病而许久未剪的刘海顺着他光洁的额头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和神情。
又过了好一会儿,容鱼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抬起眼看了陶华一眼。
陶华和郑明池一般年龄,面上还有些少年人的青涩,他长大的算是一帆风顺,因此从面相来看都是福瑞之兆。
只是这福瑞之兆就在这几日断了前路。
容鱼看得清明,却已然无法开口。
他收回视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也是随口一问,大池说你家从前经商,我前几天看新闻说最近这方面查的很严,所以就想问问你。”
陶华敏锐的眼神在容鱼身上扫了一圈,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满不在意的挥挥手,眉目一转对容鱼道:“怕是轮不到我家,你有空看新闻,还不如多看看我以前给你的那些视频。”
随即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陶华嘴角的笑意更肆意了:“和大池实践完了还可以去跟江文昊科普科普。”
容鱼:“……”
算了,还是让这家伙自生自灭吧。
陶华打击完容鱼就走了,过了没多久,去帮容鱼热鸡汤的郑明池回来了。
走的时候是他和唐应一起离开的,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了郑明池。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轻声关上病房门后,走到了容鱼身旁。
“饿了吗?”
病房里只剩下郑明池和容鱼两个人,郑明池也就不再刻意主意动作,此时无论是帮容鱼顺头发的动作还是扶容鱼坐起来的动作都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亲昵。
容鱼还在想刚刚陶华的事儿,他腿上依旧使不出劲儿,靠着郑明池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抓住了郑明池的胳膊。
郑明池以为自己扶得太急了弄疼了容鱼,立刻停下动作柔声道:“怎么了?”
容鱼微怔了一下,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定在郑明池身上,好半天才重新聚了焦:“没,没什么……”
容鱼靠着病床床头坐了起来,郑明池便将保温饭盒盖揭开,吹了吹碗里热腾腾的鸡汤:“来,尝尝看。”
明明车祸中就没有伤到手,郑明池却偏偏就要自己喂容鱼,一点都不让容鱼沾手。
容鱼拗了几次实在拗不过郑明池,只能随他去了。
温补的鸡汤熬的火候正好,滚着红艳艳的枸杞和一根人参,郑明池用白瓷汤勺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正好,便喂给了容鱼。
容鱼乖顺的喝了下去,病号服下小巧玲珑的喉结动了动,看得郑明池眼底一深。
“那个……”
容鱼又喝了几勺鸡汤,嘴唇被鸡汤润的湿漉漉的,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声问道,“大池,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陶华的事吗?”
郑明池最近其实也很忙,郑邵的事儿在郑家不但闹到了郑爷爷那里,甚至连深居j城不出的老太爷都知道了这件事。
老太爷已经快逾百岁,听闻这件事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有私生子也就罢了,可是这私生子不但不是亲生,竟然还想谋杀唯一的亲玄孙!
总之,郑家最近是非常精彩的。
幸亏郑明池还有一副学霸的记忆力,想了一会儿就想起来了容鱼之前对他提过的关于之陶华的那句话,于是道:“我和陶华说过一次,让他最近多加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