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愈更深切地爱你。你如照镜子,你不会看得见你特别好的所在,但你如走进我的心里来时,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样好法……
我真的非常想要看看你,怎么办?你一定要非常爱你自己,不要让她消瘦,否则我不依。我相信你是个乖。为什么我一想起你来,你总是那么小,小得可以藏在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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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冬天容易过,渴望着来信的时候,每一分钟都是一个世纪,每一点钟都是一个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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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你的信如望命一样,虽明知道你的信不会到得这样快。一两年之前,我还不曾十分感到离别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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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宋清如仍旧不给信我,我很怨,但是不想骂她,因为没有骂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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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心里说不出的恼,难过,真不想你这样不了解我。我不知道什么叫做配不配,人间贫富有阶级,地位身份有阶级,才智贤愚有阶级,难道心灵也有阶级吗?我不是漫然把好感给人的人,在校里同学的一年,虽然是那样喜欢你,也从不曾想到要你爱像自己生命一般,于今是这样觉得了。我并不要你也爱我,一切都出于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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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作诗,写雨,写夜的相思,写你,写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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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在茅亭里看雨,假山边看蚂蚁,看蝴蝶恋爱,看蜘蛛结网,看水,看船,看云,看瀑布,看宋清如甜甜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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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诗人,否则一定要做一些可爱的梦,为着你的缘故。我不能写一首世间最美的抒情诗给你,这将是我终生抱憾的事。我多么愿意自己是个诗人,只是为了你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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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切都是丑的,风、雨、太阳、都丑,人也丑,我也丑得很。只有你是青天一样可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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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愁老将至,你老了一定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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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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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你,便像找到了我真的自己。如果没有你,我即使我爱了一百个人,或有一百个人爱我,我的灵魂也扔将永远彷徨着。你是u(独一无二)的。我将永远永远多么多么的欢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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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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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暂时别离,妻子回娘家,朱生豪写下的对妻子的相思——
心头像刀剖一样痛苦,十八天了,她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我太不配接受她伟大而又纯真的爱,因此所享受的每一份幸福,必须付出十倍于此的痛苦做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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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不乖,希望你回来骂我,爱你的打骂,也胜于爱别人的抚爱。要是我们现在还不曾结婚,我一定自己也不会知道我爱你是多么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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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暑期,朱生豪探望宋清如归去之后,在信中写道:要是我死了,好友请你亲手替我写一墓铭,因为我只爱你的那一手“孩子字”,不要写在什么碑版上,请写在你的心上,“这是一个古怪的孤独的孩子”……
二十世纪中国先后有多位莎士比亚译者,但朱生豪译本是第一部近于完整的莎氏译本,也被认为是迄今为止莎剧翻译的巅峰之作。
最后离别,他轻轻喊一声:“小青青,我要去了。”
1997年6月27日,宋清如离世,在她与朱生豪合葬的墓碑上,写着婚后那次她回娘家,朱生豪写给她的一段思念的话:“要是我们两人一同在雨声里做梦,那境界是如何不同,或者一同在雨声里失眠,那也是何等有味。”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无论多少的难舍难分, 都到了离别的日子。
离开之前,章启越带着顾茗前去探望冯瞿。
他以前不知道两人关系,只觉得冯瞿对顾茗心怀企图,但现在知道了两人曾经有过的关系,便说:“我要找他谈一谈。”
顾茗:“……”她实在想象不出来他要跟冯瞿谈的内容。
“要不我陪你去?”
章启越在她颊上偷亲了一口,笑她:“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他?”
当然不过是玩笑话, 冯瞿重伤倒卧路旁,顾茗从头至尾都不曾露出一点张惶失措的表情, 也并不牵肠挂肚,想来他待顾茗必然很坏,让她一点情分都没有。
顾茗瞪他:“你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