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得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给颗糖尝到甜味就把什么都给忘了?我现在若是不能出门,结婚之后你肯定还有一百个理由等着我,比如你公务忙需要我留在家里支持你;或者结婚怀孕了要留在家里养胎;再或者生下来之后孩子不能离开母亲;一拖一二年,然后不小心再怀孕了,于是生生不息,我好好的一辈子就全部蹉跎完了……”
冯瞿:“……”有个聪明绝顶的老婆是什么感受,他现在深有体会。
他心中虽然也描绘过这种可能,先用巨额债务绑定老婆,结婚之后再生他十来八个孩子拴住老婆,让她没空东想西想别家的小白脸,天长日久她就算是能离开他,可也离不开两人生的一堆孩子,没想到被她一语道破,还是用那种威胁的眼神表示“我不揭破你是给你留面子,你再逼我别怪我说出更难听的话”,让他一张脸都升温了。
“咳咳!媳妇儿,你真误会我了!”
“好,如果不是我猜想的这样,那你答应我这两天动身去湘楚采访徐女士。”她语带威胁:“不然你就是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冯瞿:“……”被人挤兑到角落里,他还是头一次体验,“不能有别的选择吗?”
“要不你试试?”
冯瞿嘴里发苦,搂着她狠狠在她的脑门中亲了一记,总想扳回一城:“要我答应你去湘楚之地也行,有一个条件,你若是能办到我就同意!”
顾茗心道:有门。
她反应贼快,立时双目放光:“什么条件?快说快说!”
冯瞿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似笑非笑睨着她:”这件事情你若是答应我,我也答应派人送你去湘楚!”
顾茗气结:“你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这个色胚!他居然……居然开口就提出想要提前洞房花烛!
冯少帅如今对付老婆软硬兼施,诚如报纸上所说,老婆有没有为容城带来改变他还没看到,但是她为自己带来的改变却是翻天覆地的,她没去外面叫嚣着男女平权,在家里先闹起了革命。
他怀里圈着这个小骗子心猿意马,压低了声音问她:“那你是答不答应?”
顾茗简直不忍直视眼前的男人,她一本正经在讨论最近的采访任务以及未来的事业规划,算是很正式的家庭双边会谈,可是这人却歪楼歪的一塌糊涂,连主题都跑调了。
“不要脸!”
“在媳妇面前,要什么脸啊?”他俯身深吻住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吻的她头昏脑涨之际,再行诱哄:“答应了我就派人送你去!”
顾茗无奈的圈住了他的脖子,小声嘟囔:“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那就……大家各退五十步好了。
林妈在外面偷听了半天,听着客厅里吵架的声音忽高忽低,着急的不行,招手叫来刘副官:“快去大帅府请夫人过来劝架,我听着少帅跟少夫人吵的厉害了,再这样下去可要出事儿的!”
她侍候冯瞿多少年,极少听到他能跟别人吵的这么厉害的——他属于能动手就绝不逼逼的类型,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会坐下来苦口婆心的劝说,一场架能吵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说明冯少帅在忍耐。
林妈忧心的想:万一少帅忍不住了呢?他那个暴脾气!
刘副官侧耳一听,客厅里动静小了许多,细听声音又有点奇怪,顿时面红耳赤:“林妈,出事儿是出事儿,可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吵法?!”
林妈再听之时,一张老脸也涨的通红:“赶紧走走走!你个小年轻胡说八道什么?!”
客厅里,冯瞿将怀里的人儿猛然抱起来,大踏步上楼去了。。
元宵宴会之后,他们便搬回了初识之时的宅子,那是冯瞿成年之后分府别居而置办的宅子,外人皆知是少帅府主宅,无论是安保还是规划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设计的,况且也离大帅府近,方便冯夫人与顾茗互相探望,筹备婚礼。
搬进来的头一日,顾茗本来要住客房的,但冯瞿死活不肯,他自己倒搬去书房住,时常忙到半夜三更,把主卧留给顾茗一个人住。
自从顾茗离开之后,这间卧房就没再打动过,只有佣人时常进行打扫,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只是某个早晨去上学而已。
冯瞿怕自己睹物思人,也从来曾回来过。
三年时间,兜兜转转,顾茗又回到了原地,也只有站在这间卧房里,她才深切的体会出了时间的无情流逝。
有些事情很是奇妙,当初她做冯瞿姨太太的时候,百般讨巧,不知道说了几箩筐的甜话儿,装乖卖巧,做小伏低,对这间屋子毫不留恋,可是等到重新站在这间屋子里,回想初识才觉得好笑。
他们搬回来之后,冯瞿忙着未曾进来过,抱着她上楼推开门,将人放到床上之后,环顾这间卧房,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是终于给了自己的感情一个交待:“我曾经想过,有一天能跟你一起回来,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顾茗忍笑:“没想到什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