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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余娶了裴玉嫦之后,很快纳了谈双兰做姨太太。
她原本以为自己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没想到这恰恰是痛苦的开始。
谢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纳了第一个姨太太开始,便跟上瘾了似的接二连三的往家里纳姨太太,各行各业的都有,很快家里便添了四房姨太太。
裴玉嫦早就认了命,自从第一天嫁给谢余就软弱温驯的不像话,哪怕谈双兰进门之后对她张口便骂,她也能装耳聋缩在房里不吭声,直等谈双兰撒泼累了自行回房了事。
谢余很忙,或者他也无心顾忌后院争执,由得谈双兰逞凶。
谈双兰虽然是姨太太,可是在谢公馆竟然比正房太太还威风,时间久了便心存幻想,渐渐拿自己当正房太太看。
可是威风的日子没过两个月,谢余便领了三姨太进门。
她第一次见到三姨太心中便是一惊,这姨太太长着一双略有些熟悉的眼睛,撒起娇来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不是像极了一个人嘛。
谢余后来接二连三纳进来的姨太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有的是眼睛,有的是嘴巴,还有一位是笑起来的那股子味道……他是疯了?!
谈双兰心里的嫉恨像野草一样疯长,却又无可奈何。
她也苦劝过谢余,企图让他清醒过来:“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又何必要这样呢?”
劝的越凶,谢余越不搭理她,她的房门连半步也不肯再踏进去。
谢余最初想要拉下裴世恩的时候,不得不求助于卢子煜,为了向卢子煜表忠心,连谈双兰都愿意献上去。可是现在他地位稳固,与卢子煜也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再不需要谈双兰居中牵线,做两个关系的粘合剂,于是……谈双兰成为了一颗弃子。
今天能跟着谢余前来参加冯瞿与顾茗的婚宴,大约也是他不想带裴玉嫦,其余几名姨太太带过来都有些尴尬,这才带了她过来。
谈双兰轻笑:“谢大哥,新娘子很漂亮?”笑意却不达眼底。
姓顾的小贱人命也太好了一点!
她怎么没被卢子煜给弄死呢?
每每想到这一点,就好像头顶罩下来一个玻璃罩子,将她整个人都罩的严严实实,喘不上气来,憋闷的快死了。
她心里痛苦,也不想谢余好过,专往他心口插刀子。
谢余近乎贪婪的看着顾茗,有时候觉得真是奇怪,顾茗总有一种能力,明明是一样的五官,只是长开了而已,她却好像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味道。
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很漂亮。”谢余居然痛快承认:“我一直知道她很漂亮。”
卢子煜恰巧听到这句话,也不得不承认:“谢龙头挺有眼光,姓顾的丫头是很漂亮,有种特别的漂亮。”
宾客满场,新人向父母斟茶,冯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就连冯伯祥都难得露出慈祥的笑容。
彭大帅打趣道:“冯大帅盼这一天很久了?”
冯伯祥喝过了新妇茶,给过了新人红封,笑道:“彭大帅抱上了大孙子,就来取笑我。”
“哪里哪里。”
典礼结束,乐队奏响了舞曲,场中空出一大片场地,新人夫妇下场领舞。
冯瞿搂着顾茗的细腰滑入舞池,小声在她耳边说:“媳妇,你今天真漂亮!”
顾茗抿嘴笑够了,在他期待的眼神之下才慢吞吞说:“你今天也很英俊!”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眼里都有笑意流淌,落在一众宾客眼里便是新人夫妻恩爱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尹明诚上前去向冯伯祥道喜:“恭喜冯大帅!”
冯伯祥早就看到他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胆子敢跑到容城地界上来,他摆出长辈姿态亲昵的说;“原来是明诚啊,许久不见你可算是出息了。”又哀伤道:“尹兄要是还活着,看到儿子这么出息,不知道有多高兴。”
尹明诚一直怀疑尹父死亡与冯伯祥有关,不然也太巧了。
可是尹真珠出事是真,尹父匆忙赶往沪上也是真,车祸也是真,他有时候从睡梦中大汗淋漓的醒过来,都不知道该去恨谁,唯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冯氏父子身上——如果不是冯瞿,何至于尹真珠就会犯下杀人的过错!
他唇边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我妹妹为了冯少帅要死要活,最后丢了一条命,真没想到转眼间冯少帅倒是如花美眷娶进门,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冯伯祥有点腻味,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明诚啊,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自从你父亲走了之后恐怕也没人指点你。作为长辈,我不得不说几句,真珠那孩子……有点偏执想不开,再说当初可是你父亲不同意两家的婚事。现在翻旧帐也没什么意思,总归是她心思不正,害人终害己,这可跟阿瞿无关,你可不能把罪责推到阿瞿身上。又不是阿瞿叫她去杀人的。 ”
“再说,好歹我是你的长辈,今天又是阿瞿结婚的大喜日子,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