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孤定城的下任城主。”有人在君沐华身旁轻声说。
“特使怎么也来了这里?”
顾攸景下颌稍扬,笑道:“来瞻仰神庙。”
另一边,赫连楚不着痕迹地走到慕蘅身前,完全隔开了慕蘅与赫连勃,“我只是在告诉他,不被允许的人是再也不能进神庙的。阿蘅,你来了,正好我们一起进去。”
慕蘅眼神悠悠地盯着赫连楚,“是吗?”
“不是!”赫连勃不管不顾地推开赫连楚,一脸神采地对慕蘅说:“这里,慕洹都不能进去,我怎么可能要求进去?”
慕蘅瞥了赫连勃一眼,“那你就在外面祭拜,祭拜后,赶紧回去。”
“好。”赫连勃连连应声。
接着,慕蘅也不理赫连楚,独自一人直接走进了大殿。
神庙前重归平和。祭拜的人越来越多,挤满了神庙的前前后后。
君沐华默然不语地叹了一声。
顾攸景却突然道:“难道他们以为真的有所谓月夜神来引渡灵魂吗?这些祭品,有的或许最终会被风沙腐蚀,大多数或许都沦为了荒原上狼群的食物。可笑的是,他们每年照旧。”
不仅这里,还有城墙底下,甚至荒原上随处可见的任何地方,每年七月,都会献出大量的祭品,以满足那些窥伺的狼群。
“沐华,下山吧。”角羽道:“或许有些事,你会感兴趣。”
这里,他们的确不宜久待。
几人下了夜神山,谁知,刚一下山,就碰到了君沐华并不太想见的人,燕归。
燕归这次并没有穿官服,只是一副简单的男装打扮,身上雍容之气少了些许,然却多了一丝难得的率性。
君沐华稍感意外。燕归翻身下马,很快走到他们跟前,一一见礼,“君姑娘,角羽公子,顾公子。”
“燕女官客气。”君沐华淡淡道。
燕归表情微动,看着君沐华,问:“不知齐小姐最近怎么样?”
君沐华脸色一变,冷冷道:“她怎么样,与你何干!燕女官,你管得未免太多了。”
“我如今既为新君之臣,自然要为君分忧。”燕归沉默半晌,面不改色地笑笑,目光扫到顾攸景时,眼神稍滞了片刻。
顾攸景看向她的目光,分明暗含警告。其意不言而喻,不要在大瀚哪怕是这里闹事。
“燕女官既想为君分忧,就应安守本分,尽职尽责。难道燕女官不明白,你的新君并不想让你去打扰齐家?”
“那么,告辞。”
君沐华不管燕归为何到此,今日说出这样的话是为遮掩还是其他,但她绝不允许,燕归再对齐萦动任何算计的心思。这条底线,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当晚子夜,孤定城外的夜神山又迎来了两位客人。那二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那样不疾不徐地进了山顶神庙。
“这就是那位月夜女神吗?”
其中一人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个直达庙顶的女神雕像,问身边的银白衣裳的男子,“你觉得,那人跟她有关系?”
男子的目光沉而静,“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到这个地方。”那时,有些事情就会渐渐明晰。
“他真的存在了那么久?”青色衣裳的男子问。
“可以这样说。”
“那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银白衣裳男子低低重复着,“不,他不会是怪物,他的身份,或许是这世上最大的秘密。”
“比永夜城都神秘?”
银白衣裳男子转身看向身边挚友,深沉黑眸闪耀着灼目的光,“或许永夜城的人都不知晓他的来历。”
换言之,他,就是临渊大陆最难被揭开的秘密。
☆、所来为何
子夜过后,凌晨时分。同样也有两个人潜进了孤定城主府,二人都是一身黑衣,分别从左右侧门翻墙而进,本来互不干涉,然而,奈何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同一个地方,所以,他们不可避免地狭路相逢了。
二人几乎是同时到达城主府祠堂,但出手总归有快慢,其中一人抢先落地,横拦在了门前。
另一人也不说话,准备直接去闯。
拦在门前的人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二人难免动起手来,一来一往,拦在门前的人如棋逢对手般,眼神越来越亮,他狡黠一笑,退后一步,与另一人分开来,“阁下,既然我先到了这儿,又岂能让你先进?我先走一步。”
祠堂的门开得无声无息,话一说完,那人就抢先一步进了祠堂。接着,另一个黑衣人也进了祠堂。然后,门又被无声无息地关上。祠堂外,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过了约半个时辰,两人又一前一后地从祠堂中出来,然后对视一眼,随即分开隐去。
其中一人出了城主府后,很快就沿着街道来到了城墙底下,然后从袖中掏出提前准备的工具,翻越城墙,离开了孤定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