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到这个消息的谢知非几乎有一种名为绝望的悲伤在体内逆流成河。要知道西门吹雪的那个孩子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谢知非都已经惦记上了。只不过那西门包子委实太小,都还没生出来,谢知非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放那里当备胎来着的,现在谢知非唯有捶胸顿足:为什么他当初脸皮就不厚一点呢!
现在西门包子同孙秀青离开万梅山庄就如同黄河入海,使得谢知非满目凄苦,江湖如此之大,他要上哪儿找去。
况且四月十四纯阳开山门那已经被江湖尽数知晓,谢知非必须回纯阳,没有寻找的方向,更没有寻找的时间。
去时二月雪如花,归来四月花胜雪,沧海桑田不过眨眼。失落至极的谢知非回纯阳的时候,在山下小镇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他二月下山的时候,华山之下的小镇不过百多人,等他四月回山的时候山下那小镇里已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的好不热闹。这些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人里有一地乡绅,有江湖侠士,甚至还有武林世家和官绅弟子,这些人让原本只有一家旅店的镇上顿呼难以容纳。有权的人家住官府宅院,有钱的人家住旅店民居,剩下还有不少人还在华山之下、林木之间直接搭起了临时的帐篷。
一路走过,谢知非见到好几个被系统加粗标注资质不错的小孩,这才总算又松了口气。
这么多人来拜师,即便没有西门小包子,他说不定也能在这些人里面挑出能让系统满意的人来做精英弟子。带着这样的想法,谢知非回到纯阳宫的时候脸色终于不难么难看。
谢知非离开纯阳已经两个月多的时间,纯阳宫该修葺的地方也已经从管事的图纸上走出来,落在该在的地方,这里的纯阳哪还有昔日荒芜凄凄之景,放眼看去,白鹤腾空凌云之上,一派仙家气度。
而在纯阳宫大殿里,管事站在大殿之内着急往外张望,他似乎已经站了一段时间,在看到谢知非撑着伞从大殿之外进来,管事立刻就迎了上去:“掌门!”
谢知非即便心里还在为西门小包子这只鸽子飞了而流泪,面上却依旧平静,用手扶了一下对方:“找我为何事?”
华山冷冽不比南海温暖,白发苍苍的管事到底是上了年纪,加之管事又没有内力护体,每一次弯腰之后再直起来都会感到腰酸背痛。管事扶着自己的腰,暗自叹一声岁月不饶人,对谢知非三言两语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回禀掌门,你走之后一切安好。只是之前传功长老接待了一位来找你的白衣人,现在他们两个人在坐忘峰上打起来了!”
叶孤城在被谢知非拐到纯阳宫来之前剑法已经登峰造极,现在又学了剑宗剑法,谢知非自认如果不是叶孤城到现在还没学会一个气场,他平日都不敢同叶孤城对练。现在居然有人同叶孤城打起来,还能惊动管事来门口堵他,对于管事口中那个白衣人谢知非心里顿时有了猜测:“那个白衣人是谁?”
管事瞥了眼谢知非,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是西门吹雪!”
说道这里,管事简直想骂人,为什么那个叫西门名吹雪的家伙居然来了华山,不是说一年都不会出几趟门,出门就是为了杀人的吗,来华山这算是什么,还要杀叶孤城不成?
“……”谢知非顿时失言,居然这的是西门吹雪啊。
难怪管事自己跑出来接他,估计在管事心里,紫禁一战之后,西门吹雪这几个字在管事心里同豺狼虎豹没什么区别了。
而在坐忘峰上,两个白衣飘飘的人顶着寒风烈烈在那里缠斗。
白衣胜雪,面色更盛白衣的西门吹雪在一次剑锋交错之间对叶孤城说道:“紫禁一别,城主剑法更见精妙。”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昔日剑法都是化繁为简,将自己对剑的领悟尽数化作极简的一击,而西门吹雪现在发现,叶孤城在极简之中多了些许变化。
面对少有的对手,多说已是无益,见面之后叙情不如比剑。叶孤城没有回答西门吹雪的话,只是持剑的手轻晃,剑锋眨眼三现吞吐不断,一招虚实难辨的三环套月便往西门吹雪刺去:“……”
好不容易能找个人近身比剑的叶孤城内心相当的满足,他的心境虽然不如西门吹雪那样超凡,但靠着手中剑法精妙似乎还能胜西门吹雪一筹。
往日叶孤城但凡对剑法有所领悟都会找谢知非练剑,可是谢知非修炼的是紫霞功,以气御剑,两人练剑的时候叶孤城几乎没法近身同谢知非比剑。好不容易贴上去,谢知非便会施展六合独尊,六把飞剑同时迎战会使得叶孤城根本无法靠近谢知非分毫。
虽然同谢知非练剑依旧能达到试招的目的,却每一次都不能尽兴,让叶孤城颇感遗憾。今日和西门吹雪比剑则不然,两剑相接,贴身近战斗更显得酣畅淋漓,顿感快意。
在坐忘峰下,同管事不断往坐忘峰赶路的谢知非顺便看了下队友列表,叶孤城那个头标下依旧空荡荡的一个增益状态都没有。
此情此景让谢知非顿感无力,看这样子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叶长老依旧沉迷输出不思自保呢!攻坚克难专注修炼《天道剑势》,至于《坐忘经》和《纯阳诀》上面的剑法,甚至连谢知非千叮万嘱一定要学会的生太极,叶长老到现在依旧是没学会啊。
“掌门就是那里!”管事虽然人老了,近的看不清楚,但是远的看得非常清楚。硬生生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两个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