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变化这么大?
不是臃肿的廉价棉袄,修身的两件套长套装一尘不染,衬托出这穷乡僻壤不可能有的精致,这么寒冷的天,她竟然还穿着长及脚踝的薄纱裙,外面是一件浅米色呢大衣。
这能干活么这?
虞挽浓不动声色,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一条丝巾圈上她纤细的脖颈,霍传手笨,但依然耐心十足地帮她系成一个简单的蝴蝶结,他朝她一笑。
“怎么下来了,不冷么?”
虞挽浓摇头,对上面前两人深感震惊的目光。
叶思恬咬唇,神色复杂,而旁边的胖大姐已经惊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霍传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等看清面前这两个迟迟不肯走的女工,还以为她们是来闹事的,他敛了眉眼,正色道。
“要领钱去那边,她不负责这事。”
叶思恬急了:“虞挽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小姐妹,叶思恬啊!”
叶思恬的话被虞挽浓的一个喷嚏打断,突然冷风灌入,她一时受了凉。
“先上车,车里有暖气。”霍传有些心疼,揽她回座位,关车门时看两人不走,转头问:“认识吗?”
虞挽浓看向那两人,笑了笑回,“不熟。”
“你现在混出息了,就不记得我们了是不是?”叶思恬看霍传关车门,瞬间爆发,她扑上去,“大老板,你听我说,我真的和她是姐妹,你问她,不信你问她!”
胖大姐忙拉住叶思恬,“别闹,闹啥呢!人家小虞也不欠你!”
说起来,还不是你先偷了她汉子……
再闹,说不定连抚恤金都拿不到!
霍传不经意间蹙眉,这种攀关系而用力过度的事他见的太多,早已见怪不怪。
虞挽浓是个有恩必报之人,当过她的投资人,他难道还不清楚吗?
既然她说不熟,可见真没有多深的关系。
“行了,到此为止!”霍传的眼眸染上一抹警告之色,车门被啪一声,关上。
龚经理瞥见这边的情况及时赶到,“嗷哟你俩怎么还愣着,赶紧去登记,是不是不想要钱了?”
叶思恬的眼泪都快落下来……她是真的认识虞挽浓,明明以前两个人那么要好,现在虞挽浓发达了,还攀上大老板,怎么就不能同富贵呢?
“钱不要就算,别挡着霍总道!”龚经理喋喋不休,转头对着霍传的车尾鞠躬道,“霍总,您慢走。”
直到黑色商务车消失在视线中,叶思恬还在喃喃自语。
“我……我真把她当朋友,她怎么就不认我了呢?”
龚经理一把打断,“别做梦了,小虞现在是老板娘,总裁的未婚妻,跟你当什么朋友?攀关系也得看看自己曾经干的好事儿!不识好歹!”
一辆豪华商务轿车擦肩而过,无所事事在马路游荡的霍阳一眼瞧去,随即怔住。
不到半秒,他发了疯似的追车,“哥,哥!霍传,我是霍阳,我是你弟啊!”
这一幕在本就不热闹的小镇上尤其醒目,众人纷纷往这边侧目,车内的霍传发现了异常,往后一瞧,就瞧见了车屁.股后面狂追的身影。
——霍阳?
他还好意思叫他哥?
要不是他搅和着工人将茶厂倒闭的事情闹大,霍老爷子也不会派他来亲自处理。多赔一笔抚恤金没什么,能摆脱这个烫手山芋,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难以察觉的鄙夷从眸底浮出,霍传加快车速,车子一溜烟拐出小镇。
纵使知道霍传会六亲不认,霍阳还是犹如丧家之犬般,沮丧地咬紧牙后根……
他组织工人闹事的时候,的确是没经过大脑,谁让金融风暴下,霍传根本不想救他这个濒临破产的厂子呢?
为了能继续当经理,他才想把事情闹大,为的只是求一笔钱,把场子继续开下去,自己也好有个稳定收入。
只可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工人们一闹起来就没完没了,狮子大开口钱越要越多,老爷子最看不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知道是他带的头,被气得心疾发作,差点一命呜呼,醒来就跟他划清界限。
如今他已经被霍家彻底拉黑,别说霍氏集团跟他再无瓜葛,就连霍氏大楼,也根本不准他踏进半步。
穷凶必有极恶,霍阳现如今穷得只剩两条底裤,很快盯住了道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玫红色棉袄的女人快步走来,不是曾经的姘头叶思恬又是谁?
叶思恬还不知道自己被饿狼盯上,她正愁眉苦脸,盘算着刚拿到的钱怎么花才够。
茶厂倒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收入,现在这点遣散费虽然暂时能塞牙缝,可对家里来说远远不够,她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要读书,如果不能重新找个活计,回家免不了被她妈一顿臭骂。
又细细清点了一遍数目,叶思恬叹了口气,刚要将钱塞回布荷包,一只黝黑的手从天而降,将她那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