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哈、哈啾！”黎荀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很冷吗？那我们赶紧下去吧。”周皓染解下脖子里的黑格纹羊毛围巾，裹在黎荀的脖子里。
黎荀点点头，两人握着手，慢慢地走下楼去。
“只不过，我想做的不只是那样。”黎荀在心里想，“皓染，我想成为你的支柱。”
总有一天，他会让周皓染明白这一点，就像周皓染让他明白到，自己是被如此珍爱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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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云雾遮天盖地，位于曼哈顿区的摩天大楼，就像海市蜃楼一般的虚幻缥缈。
在大楼顶层的奢华套房里，一个巨大的玻璃泳池一直延伸到户外，此时，波光粼粼的池水就像是银河一般，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泳池边放着一排休闲射椅，一个高而瘦的老人，须发银白，身着泳裤，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他眉阔额广，五官轮廓如西方人那样立体，尽管时光在他古铜色的脸上刻下一道道皱纹，但可看出他年轻时是一名美男子。
有脚步声在这空旷又奢华的房间里响起，一位西装革履的外国人，端着一个银质托盘走进来。
“老板，您的邮件到了。”男人用英文说道，“是加急件。”
“嗯。”老人睁开眼睛，伸出手，把邮件接过来，看了看地址后，示意侍者走开。
侍者点头，脚步轻盈地退了出去。
老人撕扯开邮件的封口，从信封里倒出来的，是十数张彩色照片，还有一张薄薄的，但足够说明情况的信件。
“这是……？！”
老人的这股怒气，就像从胸腔里喷出来似的，又沉又缓。他抓着信件的手指捏的紧紧的，因为气愤而颤抖。
“太不像话了！”终于，老人爆发了怒气，把照片和信件撕碎，往泳池里一扔！
然后，他起身，雄浑地吼了一句，“来人！”
“老板！”门开了，竟然涌进来七、八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
“给我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让他们准备好飞机，我要回老家一趟。”老人说，又顿了顿，“多带点人，有必要的话，我要留在那边。”
“那么，我马上去通知周先生！”一位看起来像是管家的男人，相当积极地说道。
“不准告诉他！”老人严厉地说，管家立刻低下了头。
“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快去办吧。”老人叮嘱道，瘦削的脸部肌肉紧绷着，犹如暗色的岩石。
外头，云雾终于散开了，阳光照射进来。
那一张张破碎的，在水面漂浮的照片，是周皓染和黎荀。他们牵着手在逛画廊，在一幅风景油画前，两人驻足，相拥亲吻。
此外，还有周皓染亲自开车送黎荀上下班的画面，看得出两人相当亲密，在热恋中。
偷拍者是周皓染身边的人，不但摄影技巧高超，还是很懂得掩饰自己，否则他不会拍摄到如此隐私的照片。
除了周皓染和黎荀外，周屹天和尚诚在公寓门口打情骂俏的样子，也出现在照片上。这些被定格在相机上的幸福画面，都被撕成了一片片。
阳光变得那样刺眼，很快连照片里的人都看不清了。
第七章
虽然是冬季，寒风萧萧，但还不至于冷到呵气成冰，黎荀穿着双排扣薄羊绒大衣，脖子围着一条浅灰色格子围巾，从计程车里下来。
他的面前是一栋昨日刚开业的高级情人酒店，金碧辉煌的门前依旧铺着红地毯，彩旗飞扬。
“就是这里吗……？”黎荀抬头望着大约二十层高的建筑物，每一层都附带有露台，有着漂亮的浅蓝玻璃围栏，一眼望去就像是海洋的波浪。
黎荀收回视线，朝酒店的大厅走去，在悬挂着巨型水晶灯的前台，他与酒店经理说了几句话，对方立刻相当热情地领着他进入电梯。
就像欧洲歌剧厅的包厢一样豪华的电梯，平稳地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
“祝您拥有愉快的一天。”经理并没有跟随他进入套房，而是站在走廊里，这么说道。
“你也是。”黎荀说，不知道是不是习惯出现在情人酒店，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僵硬。
金色雕花的套房门扉，需要预设的密码开启。
黎荀事先就在手机里收到周皓染发来的简讯，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几乎没有犹豫，就直接输入了准确的六位密码。
门锁“咔嚓”一声开启后，黎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装潢如阿拉伯酋长的皇宫，可望见全部海湾景色的豪奢套房。
周皓染背对着玄关，坐在雪白的真皮沙发里，令黎荀意外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在。
他们似乎是在谈生意上的事情，镶金边的玻璃茶几上放着很多翻开着的资料夹。
“荀，你来了。”周皓染回头，关切地问，“肚子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和同事一起吃了午饭才过来的。”黎荀说，他今天外出参加脑外科的医学研讨会，就在这家酒店的附近，周皓染知道后，就打电话说，“等你结束后，我们在酒店碰面吧，很久都没有约会了。”
黎荀想了想，反正午后不用回医院，就同意了。
不过，周皓染真的很忙的样子，望着两人滔滔不绝，热络商议的模样，黎荀想，也许他应该告辞。
就在他踌躇不决时，坐在周皓染对面的男人突然起身，以拜托的口吻说道，“周老板，那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了，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