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鉴道:“此物干系重大,臣不敢私自处置。”
皇上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呈上来朕看看。”
王鉴从袖中取出一物,恭恭敬敬地呈给执事太监,再由太监转呈给龙座上的皇帝。
皇上接过来“账本?”
王鉴道:“回陛下,是账本。账本中所记录的都是军火等物,数量之大着实惊人,望陛下明察。”
皇上仍是兴致缺缺道:“那你是从哪里捡到这账本的?”
王鉴道:“属下是在上朝路上拾得的。”
五皇子皱了下眉,懒洋洋道:“路上?王大人可真是好眼力,怎么这么多上朝的官员没捡到,偏就让您碰上了。您是来的最早还是最晚呢?”
王鉴胡子都竖起来了:“五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五皇子一副纨绔样:“呦,王大人您息怒,我就随便说说您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千万别。”
王鉴怒气冲冲地开始向皇上表忠心:“老臣服侍陛下多年从未有半句虚言……”
皇上耐着性子听他唠叨完,翻着账本道:“那王爱卿,这账本的来源又查不到,你想让朕如何处置啊。”
王鉴噎住。
这时在朝堂上沉默了很久的李维延忽然开口:“陛下可否允许微臣借账本一观。”
五皇子心头一紧。
太子也微皱起眉。
皇上随手扔给执事太监:“拿去给李丞相。”
执事太监捧着账本送到李维延面前,李维延拿起账本一页一页地认真翻看。
朝堂下的不少人心脏也随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下移动扑通直跳。
太过分的寂静终于让太子忍不住了,他扬声道:“李相可看出什么了?”
李维延放下账本,目光沉静地看着太子,让太子心底有点发毛。
五皇子暗中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李相,看出了什么您说吧。”
李维延神情冷淡,却沉默了很久,才向皇上道:“陛下,微臣曾受陛下所托教习众位皇子的功课,对各位殿下的笔迹也有些印象。”
太子心下略有迷惑,但还是有些高兴的,只是面上肃然:“李相这是什么意思?”
五皇子在袖中握起拳,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僵硬了。
唯有八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维延淡淡道:“若是陛下处有各位殿下的笔迹,就拿出来对照下吧。”
皇上终于失了那懒散的样子,沉声道:“若是各位皇子的笔迹都对不上,那李相可知你这是何罪?”
李维延道:“微臣并无把握。”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道:“七年前朕过寿,诸位皇子都曾撰文而贺。刘富,你去取来吧。”
那太监忙躬身退了出去。
五皇子悠悠道:“难为李相还能记得我们兄弟几个的破字,也不怕污了眼。”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李维延淡淡道:“五殿下过谦了。”
五皇子懒懒道:“七年前九弟才十岁,那笔迹怎么看?”
李维延淡漠道:“五殿下多虑了。”
五皇子嗤笑了一声,在袖中死死抠住了自己掌心。
气氛就这么一直僵硬到刘富带着一队宫女进来了。
每个宫女手中的托盘中都盛着一幅字。
刘富挨个把字呈给皇上,皇上面无表情地挨个看去,然后道:“李相,朕没有看到哪位皇儿的字迹像了。”
五皇子松了口气,却听到李相淡淡道:“七殿下多年前就开始模仿三殿下的笔迹,也不知道学像了没。”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五皇子眼神冷下来:“李相说这话,心里可想清楚了?”
李维延神情淡然不语。
皇上脸色阴沉:“宣七皇子进宫。”
话音未落忽然有人满身是血踉踉跄跄地冲进了大殿:“报一一!”
皇上猛地站起:“何事!”
那人穿着禁军服饰,惶恐道:“禀、禀陛下,七殿下反了!”
五皇子怒道:“你是受何人指使才来诋毁七殿下的?”
那人簌簌道:“五殿下,七殿下已经带人闯到宫门外了!”
皇上怒气冲冲地坐下:“来人,给我拿下那个孽子!”
看着羽林军鱼贯而出,五皇子待不住了,忙请命道:“父皇,七弟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这其中定有小人离间,请父皇允许儿臣去一探究竟。”
皇上沉着脸道:“你给我老实呆着!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五皇子急道:“父皇!”
太子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五皇弟啊,七皇弟这般行为真是让父皇伤透了心,你就别再添乱了。”
五皇子冷笑道:“大皇兄倒是真体贴父皇。”
太子道:“父皇把边关的大军交给七皇弟,那是何等的信任,如今却,唉……”
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
五皇子眼神冰冷地开始看房梁。
马车一路溅着血来到宫门前,七皇子却依旧坐在车里不曾出来。
宫门大开,大批的禁军鱼贯而出把马车团团围住,禁军统领彭效举按着刀柄朗声道:“陛下宣七殿下进宫。”
七皇子从马车中下来,淡淡道:“这回让我进去了?”
彭效举拿着一段绳索恭恭敬敬举到七皇子面前:“还请殿下莫要为难微臣。”
七皇子拿过绳索忽然反手勒住彭效举的脖子,轻笑道:“不想死就滚!”
张俨本还想拥着沈清澜多睡一会儿,却手下吵醒:“殿下!七殿下出事了。”
张俨看着被惊醒的沈清澜,忙小声安抚他继续睡,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