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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牙烘蛋跟德式香肠小巧地装在白色的小器皿中，搁上木制托盘，看起来漂亮又有质感，份量也够顾恒吃了。

他把松饼推到秦艳磊面前。「我不知道你们有两个人，只点了一份，你们再看要加点什么吧。」

共桌吃饭可以，陪睡什么的就免了吧。秦艳磊他伺候不来，也不指望他给订单生存。

「你帮我点草莓松饼？」秦艳磊的脸色黑了一层。

「我以为来的人是个女孩子。」顾恒专心进攻他的早午餐，才不理会秦艳磊对草莓跟松饼挣扎。「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又不是说男人不能吃草莓。

邹绍平忍着笑，好想帮秦艳磊跟草莓松饼合照一张，这种违和感带来的恶趣味只有被秦艳磊虐过的人才懂。

「我去拿菜单。」邹绍平借口开溜，实际上是为了找个安全的角落放声大笑。也不晓得是太开心还是太迫不及待，绕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踢了秦艳磊一脚。

「小心点你。」秦艳磊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都几岁了，做事还莽莽撞撞的。在他跟顾恒面前还好，在客户跟员工面前像什么样子。

「抱歉、抱歉！」邹绍平憋笑道歉，快步走向柜台，一转头，整张脸都变形了。

秦艳磊看顾恒若无旁人地吃着早餐，握着刀叉的手指节分明，白晰修长，指甲修得很干净，形状像瓜子片，透着健康的粉色，好看极了。

「你吃那个是什么？」秦艳磊看他挖了一小块黄黄的东西，里面好像还有些食材碎丁。本来端上桌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顾恒吃，似乎美味的很。

「西班牙烘蛋。」

「好吃吗？」

顾恒仔细地品尝了一口。「还可以，除了蛋有点过焦外，其他都不错，培根的香气有炒出来，而且不会太油。」

听他这么形容，秦艳磊居然觉得有点饿了。

邹绍平到底滚去哪了？是走到对街拿菜单了吗？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有烘蛋可以点，秦艳磊只能看着他眼前的这盘松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刀。

他上次吃松饼是什么时候的事？吃草莓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换成樱桃他还不至于犹豫成这样。

想想一个装西装的大男人，坐在转角中午餐店的靠窗位置上，点了份松饼，上面还有红艳艳的草莓，还淋了香甜的蜂蜜！

他有点想遮脸。

「松饼放久了会变硬，你到底要不要吃？」上面淋了蜂蜜，就算打包，他拿回去也不能加热处理，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场吃掉。

秦艳磊撇了撇唇，赌气地往后躺。「不吃。」

顾恒定定地看着他，深吸了几口气，直接把松饼拉到他面前，切成小块，草莓一颗切成四份，一块松饼配一份草莓搭着吃。

他就是见不惯别人浪费食物。

秦艳磊看他这种吃法，顿时又来了兴趣，很想吃一口看看。怎么顾恒吃的东西看起来就是特别美味。

他肚子饿了，很饿，非常饿。邹绍平到底去哪了？

顾恒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吃他盘里的东西。秦艳磊一会跷脚，一会敲桌子，一会抿唇，一分钟内小动作不断。

失眠会让人情绪不稳，耐性降低，但是飢饿是会让人疯狂的。

他长期失眠，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工作的时候还会尽力克制一下别太暴躁，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飢饿感，理智线撑不了多久就啪叽一声，断了。

他冷着脸，拉过顾恒原先吃到一半的早午餐，在他讶异的目光下，从容不迫地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他垂涎很久的烘蛋放进嘴里。

「嗯，蛋有点焦，其他的都还好。」

顾恒惊呼：「这我吃过了。」

他们貌似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吗？吃他吃过的东西难道不觉得恶心有心理压力吗？

「没关系，你很干净。」秦艳磊头也没抬地说。

「……」顾恒一时无语。

他很干净？这什么话？

秦艳磊顶着顾恒异样的眼光，把所有菜色都尝过一遍，如秋风扫落叶般吃个精光，却没什么饱足感。他抿了抿唇，握着刀叉看着顾恒盘里的食物，问：「这松饼好吃吗？」

「难吃死了。草莓很酸，松饼很硬，蜂蜜有点苦。」顾恒故意说反话，把松饼拖离秦艳磊远一些。

「我试试。」秦艳磊很自然地把叉子伸到顾恒盘子里。他手长，完全没有受到什么障碍，轻松地叉起草莓跟松饼，学着搭配吃。「还好呀，我不觉得酸。」

「你──」是有什么问题吗？顾恒很想数落他几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免得落入没完没了的唇枪舌战中。

邹绍平终于笑够，拿了张菜单回来，发现顾恒的点餐吃完了，托盘却是搁在秦艳磊的面前，而顾恒正在解决那盘松饼，目光却警戒地看着秦艳磊。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好事。

「as，你看你要点什么。」邹绍平把菜单放到秦艳磊面前，视线却一直在偷瞄顾恒。

秦艳磊把菜单转了个方面，跟顾恒说：「你帮我点。」

顾恒没理他，两、三口吃完松饼，背起包包走人。

「你去哪？」秦艳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我们的事还没谈完呢。」

邹绍平差点吓掉手上的笔，现在居然是秦艳磊不让他走？刚才还让顾恒帮他点餐？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好戏呀！

「先生，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接男性的案子。」难道当老板的人都不能接受否定的答案吗？